“真的嗎?”
“真的。”
唐鶴鳴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閃爍,我一眼識破他的心虛,遂而問他:“真的穩定了嗎?”
唐鶴鳴的眼睛又眨了眨:“算了,到了醫院你肯定會找醫生詢問情況,我告訴你也沒區别。對方讓允安哥一口氣喝十瓶紅的,十瓶白的,喝完就和允安哥續合同。允安哥喝了,人也進醫院了,但是對方翻臉不認賬,說自己沒說過這種話。”
我隻是聽着,都恨得牙癢癢,拳頭硬了又硬,指甲甚至鉗進了手心:“對方這樣耍他,是受人指使的吧?”
唐鶴鳴點頭。
“知道是誰嗎?”我問。
“具體的不太清楚,有很多種說法,有人說是允安哥的母親故意這樣做,為的是讓允安哥屈服,并乖乖回去接管家族生意;也有的人說是何正和想坐穩位子的主動出擊,想把允安哥一家全部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唐鶴鳴頓了頓:“不過也有别的說法,說是蕭景雲、賈如萱做的,畢竟有過過節。不過蕭景雲家雖然有點錢,但不至于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所以這個說法不太站得住腳跟。所以還是允安哥的家人逼迫的可能性最大,畢竟允安哥的家人肯定知道他的處境,但他們别說伸出援手,連最基本的關心、幹預,都沒有。”
說着,何允安把車拐進一家私人醫院,把車停在地下車庫,他帶着我乘坐電梯上樓。
“在幾樓?”我盯着電梯顯示屏上跳躍上升的數字,盡量保持鎮定。
“8樓。”
“他的意識是清醒的嗎?”
“大概,一小時前問過醫生,說他剛做過手術,麻藥還沒退,整個人處在昏迷狀态,這會兒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
私人醫院的病人不是那麼多,電梯一路到達八樓才停下,我急匆匆地走在最前面,走了一會兒雙腿一僵,我慢慢地停下來。
唐鶴鳴走到我身邊,聲音也溫柔下來:“音音姐”
我努力地沖唐鶴鳴擠出一抹微笑:“我沒事兒,你走前面,我跟着你。”
我在唐鶴鳴身後緊緊跟随,擔心走快了超過他,又怕走慢了跟丢了,那顆澎湃的急于見到何允安的心,又因為害怕,而不敢太快走近。
來到走道盡頭的房間,唐鶴鳴停下來,指着病房門的方向:“允安哥就在裡面。”
我點點頭,慢慢挪到門邊想敲門,手指快落到門上時,又慢慢收回手,擰動門把手,推開門走進去。
門剛打開,我就看到何允安正趴在床邊吐出黑乎乎的東西,旁邊是照顧他的助理,我見狀連忙走過去,辨認出他吐出的東西,是黑色的血
而他看到我,迅速抹了抹嘴角,沖我露出慌亂又帶着幾分讨好的笑意:“你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出差了嗎?怎麼卻躺在醫院裡,如果我不找過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隐瞞我?”
門外,唐鶴鳴探出半顆腦袋,被何允安捕捉到了,何允安沖他發火:“唐鶴鳴,又是你擅自主張了!”
何允安剛說完,又吐出黑色的鮮血,他似乎想在我面前忍下去,但最終卻克制不住生理上的不适,呈噴射狀地吐出黑色的鮮血
看到這一幕,我慌得不知所措,我伸出手想替何允安接住嘔吐的鮮血,又大喊着讓他們快去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