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抱得更緊:“我就是阿澤的家,我在哪裡,家就在那裡。”
沈澤安半夜驚醒的時候從床上爬起來。
又把拆掉的桌角重新包回去,再回到醫院做他的眼科醫生。
時悅失望地跑來失望問他怎麼了,是不是瘋了。
沈澤安捂着腰側茫然地看着她。
“我的肋骨丢了,我好痛啊。”
“我隻知道肋骨沒了不會死,可我怎麼忘了,會這麼痛啊。”
時悅聽不懂,以為沈澤安精神出了問題。
還請來了一聲。
但我明白的。
年齡還小的時候,我也還愛玩,但總容易摔着。
沈澤安總是心疼地給我上藥。
“俞安,好像把你變成一根骨頭,裝進我的身體,這樣就不用再擔心你了。”
11
我聽懂阿澤的話。
也聽到了阿澤的眼淚。
我收好空的碗筷,繞過身去擦了擦阿澤的眼睛。
“阿澤不哭,眼睛很珍貴。”
阿澤的眼淚像決堤的潮水,哭到不能自已。
“俞安,可我的命,是你給的,我沒有家了,安安我想回家。”
“我好痛啊,我要到哪裡找到我的肋骨?”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
他說得颠三倒四,我卻聽懂了,我們阿澤累了。
“阿澤,沒關系的。”
成雙成對的燕子如果帶着一隻瞎眼燕子一起飛。
一定也是很累的。
我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抱住了阿澤,一下又一下溫柔地拍着他的背。
“阿澤乖,不怕了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