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濃的無力感湧上,顧一笙身心俱疲!
她太累了,真的。
她有時候甚至在惡毒的想:如果媽媽還是從前那個瘋瘋颠颠的傻模樣,也比現在的這種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甚至是歇斯底裡的現狀要好!
可這麼想,她又覺得大逆不道。
這是她媽,親生的母親,她不該這麼想的。
但她真的太累了,她覺得自己已經被生生割裂了。
一半是理智,一半是瘋狂。
一半告訴她要冷靜,另一半說這樣活着好累,不如死了算了。
她要崩潰。
“好好好,你既然這麼說,那我這個媽,你是真不打算要了?要這樣的話,你别後悔!”
檀歡冷冷看她,又看一眼厲南城,她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轉身就走。
那背影,不止透着冷,還透着一抹瘋。
“笙笙,檀女士的情緒不太對,要不,去看看?”
厲南城低聲道,他不方便跟上去,畢竟檀歡隻要看到他,就會不受控制的發瘋。
顧一笙不想去。
她按了一下發疼的眉頭,通身都透着疲累:“不了。她是大人,也是成年人了,能出什麼事?”
兩人回到病房,繼續等着餘晚舟。
可惜,這份安甯沒有維持多久,外面忽然有人大叫:“喂,那是誰呀,她要跳樓,快快快,攔住她!”
這聲喊,顧一笙也聽到了。
她心中“咯噔”一下,匆匆跟言懷安說了句,“我去看看”,就往外沖。
住院部大樓下,人已經很多了。
二十層高的住院部大樓樓頂,坐着一個神色冰冷的女人。
她雙腿懸空在外,卻是擡眼看着淩晨的夜空,似乎在追憶着過往,追憶着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