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微的痕迹已經無孔不入到家裡的每一個角落了。
好在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也已經做好了與他做一對表面夫妻的決定了。
她換好鞋子徑直上樓。
傅時宴見她上了樓,頭也不回地朝卧室的方向走,蹙眉叫住她:“等一下。”
溫禾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
“傅先生有事嗎?”
“你不去看一眼傅禦?”
之前她為了把傅禦接回畔山撫養,沒少找他哭鬧,雖然最後都以她自己妥協,舔回來讨好他告終。
但對兒子的渴望,卻是滿滿的。
而今晚她明知道傅禦就住在畔山,卻不進去看他一眼?
可他不知道。
人的心是會冷的。
再有愛的母親,被一遍又一遍地傷害後,也愛不起來了。
“時間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溫禾繼續朝卧室走去。
推開門。
看到漆黑的卧室地闆上泛着一層層森白的光。
她狐疑地打開燈。
發現她離開時親手砸碎的結婚照,居然還是原樣地躺在地闆上,就連那滿地的玻璃碎片都沒有收拾一下。
她想起那天傅時宴離開時扔下的那句:“粘回去。”
她第一次狠狠地反抗了他。
沒有粘。
并且當晚就拖着箱子離開了。
“我這人喜歡有始有終,你打碎的,就該由你親手粘回去。”
身後響起傅時宴冷淡的聲音。
溫禾回過神來。
彎腰開始收拾那滿地的碎玻璃。
傅時宴則進了浴室洗澡。
嘩嘩的水聲隔着玻璃門傳了出來,溫禾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從前。
每天像個木偶人一般被困在這個别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