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靜地朝他微微一笑:“謝謝你替我請了梁醫生回國,也謝謝你陪我做了半天的檢查,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她轉身便走。
“等一下。”
傅時宴朝着她的背影喚了句。
她沒反應。
才意識到她聽不見。
他邁開長腿追上去,一把扣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來。
另一隻手迅速地在手機上輸入了一句:“我好不容易才将梁景從國外請回來的,你确定不看了嗎?”
“我不看。”
她搖了搖頭:“成功機率太低了,我不看。”
“不管成功的機率是多少,最壞的結果也就是你現在這樣聽不見,為何不去拼一把成功的那一半機率?”
“我”
溫禾啞語滞。
她在逃避,逃避那個最壞的結果。
隻要她不做這個手術,她的耳朵就還是有希望的。
可她卑微得不敢說出口。
她怕他嘲笑她。
看不起她。
于是,她扯了個蹩腳的了謊言:“我最近有點忙,不想手術。”
“你”
“傅時宴,請你尊重我的決定。”
她打斷他,語氣鄭重。
傅時宴不說話了。
握着她胳膊的長指一松,任她從他手中快速走遠。
他呆站在原地。
半晌,身後傳來梁景的幽幽的聲音:“她這是怕自己好不了,你徹底不要她了吧。”
傅時宴橫了他一眼。
“我沒你說的那麼無恥。”
“不然你說她是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