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不檢點,生了個晦氣的東西,自己不養,扔到這邊來給他們添堵。
她立在花壇邊,面無表情。
阮依哭了幾下就不哭了,那麼小的孩子,看見她半張臉都是血也不怕,甚至很得意的對她做了個鬼臉。
她在阮家長大,以前二夫人不這樣,最起碼也會做做面子功夫。
那是第一次,她把惡意毫不遮掩的展示出來,嗓門又大,罵的又難聽,把阮修亭也引了過來。
隻是他也并未阻止自己的妻子,朝滿臉是血的她瞧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趕緊去洗洗,一臉血像什麼話?”
興許就是這一次,父母偏愛之明顯,讓阮伊從此有了底氣。
以前小打小鬧,那之後就是明顯的霸淩。
孟缙北轉過來,“我看看。”
他手貼上她的臉,将她轉過去,湊近了看她的眼角,用拇指細細的摩挲。
阮時笙說,“已經不明顯了,可能看不太清楚。”
她想坐回身子,卻聽孟缙北在耳邊開口,“别動。”
他離得近,呼吸都噴在臉上,帶着淺淡的酒氣。
桌上的酒都是阮雲亭珍藏很久的,自是上等的,此時氣息撲過來,靠嗅覺都能聞得出綿密感,似乎還有一點點的甜意。
她等了一會兒,“看到了嗎?”
“還沒。”孟缙北說,“急什麼?”
阮時笙手摳在長椅的木闆上,感覺孟缙北氣息越來越近,最後唇邊似乎蹭了下她的臉頰,癢癢的。
她身子一下就僵了,又過了兩秒,孟缙北坐直回去,“确實看不清楚。”
阮時笙趕緊深呼吸,身子坐回來的空檔視線從後門處一掃而過,接着一愣。
宋硯舟正站在那裡,應該是有一會兒了,盯着他們看的認真。
她控制不住的大腦飛速旋轉,想象了一下剛剛的畫面。
站在他的角度,花園裡的長椅上坐着一男一女,兩人貼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