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個呂鐵,是不是真死了?”
“死了才好!一個沒靈根的廢物,活着也是浪費糧食。”
“就是,上次我還看見李飛把他粥倒了,他連個屁都不敢放,真窩囊!”
這些話像一根根細針,直直紮進我的心窩。我想起上輩子,創業失敗後,也有人這麼說過我
“跟風創業,自不量力”
“連家都養不起,算什麼男人”
原來,不管是在凡間俗世,還是在這修仙界,被人踩在腳底下、遭人白眼的滋味,都一樣鑽心地疼。
可上輩子的我沒挺住,差點放棄了自己。
這輩子,我不能再認慫。原來那小子的命沒了,我這條命,必須牢牢攥在自己手裡。
終于,我挪到了一塊大青石後面。
青石擋住了我的身子,隻留一條窄縫能看見外面。我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着腳步聲從青石前掠過,心髒在胸腔裡瘋狂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喉嚨。
“這邊沒有,去那邊找!”
“快點,天黑前得回去,後山晚上有妖獸!”
腳步聲慢慢遠了,直到完全消失,我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癱在地上大口喘氣。
胸口的傷還在疼,但我顧不上這些了,先活下去才是正經。
我摸了摸懷裡,手指頭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是原來那小子揣着的舊布包,裡面包着半塊又幹又硬的粗糧餅。
布包邊緣磨出細密的毛茬,餅子硬得像塊風化的岩石,可我掰下一塊塞進嘴裡,使勁往下咽。
幹硬的餅渣刮着嗓子眼兒,卻讓我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還活着。
我還活着,還能吃東西,還能喘氣。活着,就有機會。
我把剩下的餅塞回懷裡,扶着青石,一點一點站了起來。
胸口的劇痛如鋼針穿骨般蔓延開來,我眉頭緊鎖,太陽穴的青筋如盤曲的虬根般暴起,可我的眼神卻越來越亮,透着一股死也不動搖的勁兒。
我擡頭望向遠處的紫陽宗,那片紫色宮殿藏在雲霧裡,透着拒人千裡的冷氣。
可我心裡,卻悄然燃起一簇不滅的星火。
上輩子欠的債,我沒還完。這輩子吃的苦,我得扛過去。
我要重返紫陽宗,要如磐石般苦修,要如利劍般鋒銳,要讓那些欺負過原來那小子的人,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再也不敢把他當廢物。
我要在這個修仙界,活出個人樣來,對得起原來那小子咽不下的那口氣,也對得起自己上輩子沒守住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