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到這裡時,從兜裡掏出一紙文書遞給我。
我拿着文書一看,上面寫着:“張家千金怪病纏身,已有三年卧床不起,久治不愈,特向各方江湖人才及各大道觀招醫,能治愈者必有重謝!”
“師父早就給你打算好了,本來就是想讓你明天出山的,要不是你今晚殺了那狐妖,你以為我會攔着你嗎?”這時陳北劍在一旁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埋着頭,殺了就是殺了,以後還來我還殺,茅山禁書有言,紫袍者,當以心态收放自如,要麼步步為營走好每步,要麼一錯再錯,視天下為己所控,說白了,就是到了紫袍級别的道士,做事要幹勁利落,殺伐果斷。
心想難怪陳北劍等我到現在,以往晚歸時他就睡得如同死豬,還得師父出來給我開門。
這時候師父把衣領給我整理好了,臉上露出一抹擔憂:“為師判斷那張家小姐一定是遇到什麼大麻煩了,我們這邊的道觀江湖騙子諸多,就算有點本事也不及于你,但人心叵測,出頭之人容易遭人妒忌,你去速戰速決,事成之後盡早去學校報道,你沒在城裡待過,好多東西不懂,我把小雪的号碼發給你,你去就打她電話。”
“那,傾傾在哪裡,我怎麼找到她?”我看着師父問道。
“我把她二姐号碼一并發你,你自己問吧。”她說完臉上突然冒出不舍之意,帶着一抹憂傷,回過頭就往二樓走去,“明天不用向我們道别,記得給祖師爺燒香磕頭,願保佑你平平安安,去了沒事就别回道觀了,免得狐家盯上你,自此一别,世事難料,隻希望你不要客死他鄉,為師就心滿意足了”
說到最後時,師父聲音顫抖,抹着眼淚上了樓,此時的她就像個感傷攻心的大姐姐,少去了以往的嚴厲。
我已經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天道陽骨了,沒點通之前就是普通人,點通之後,利弊皆全,上天給了我這個難得的命格,卻也“賜予”我常人所不能比拟的招禍命劫,注定一生坎坷行走在陰陽邊沿,這是師父一直以來,連去省城玩都不舍帶我的原因。
我鼻子一酸,跪在地上對着師父離去的方向狠狠的磕頭三個:“謝謝師父的苦心栽培和教誨,衛青一定成大氣候,将來好生報答您老人家,師父,徒兒給您磕頭了!”
在這三月裡,我也知道為何師父年齡較大卻有着不老容顔了,她曾經靠着“借陽壽”維持了自己的年輕容顔,所謂作風不良被逐出茅山隻是對外避重就輕的說法,至于什麼是借陽壽,我不方便透露,也奉勸各位不要對此感興趣。
“師弟,明天你就要走了,我也沒啥能送你的,之前你欠我那一百塊錢,和你媳婦兒打我的賠償,就不用給我了。”這時陳北劍埋着頭,頗為傷感的說道。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回頭看向他:“我謝謝你?”
“不必客氣,嗯,江湖險惡,出去之後千萬别像我這樣學會花天酒地唉,不說了,我睡了,有時間去省城我會給你打電話。”他說完就向封鬼間走去。
我埋頭看着地面,此時心情沉重,卻又激動萬分,明天終于可以出山,終于能去見我想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