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初識傳銷
“小凡，我去發廊了，可是，阿芳說玉紅沒有去找過她。她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張志偉哭喪着臉，垂頭喪氣地向小凡說道。他現在像是一隻沒頭的蒼蠅，瞎打誤撞的，一門心思在找駱玉紅，可他不去想想就算找到了，又能怎麼樣，錢像一道深淵阻隔着兩人無法逾越。
“你說，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些？”小凡忍不住怒氣，劈頭蓋臉地向張志偉怒喝，“你隻管你，你管過方敏嗎？”
“整個春節，你都死到你的溫柔鄉裡，讓方敏一個人過春節，她能不走嗎？”
小凡連珠炮般向張志偉發問：“我走的時候就告訴過你了，我到英子家去她心裡肯定不好過。你都不能讓她和你去駱玉紅家吃吃飯，平日裡她還少給你做飯吃了嗎？”
小林看着在那邊低着頭，一聲也不吭的張志偉，又看了小凡一眼，輕聲勸道：“小凡，别這樣說志偉了，駱玉紅這樣離開了他，他現在也很難過。”
“他難過，他就是自找的。要是讓方敏與你們一起過春節，他的駱玉紅還會離他出走嗎？”小凡狠狠地瞪了張志偉一眼也不管青紅皂白的一頓訓，“你真的就是太沒點出息了，我走的時候再三交代，你都當耳邊風了？”
張志偉正眼也不敢瞧小凡一眼。他知道小凡的性格的，不輕易發火，一旦發火，那誰也擋不住。在學校他就見識過小凡的厲害了。
“方敏既然是自己主動搬了家，想必她也一定有她的原因。”小林明确地說，“也許，她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吧。”
“就算她找到了工作，但這樣搬家，至少也會給我們留一個地址或是聯系方式啊。”小凡這才止住不斷上湧的怒火，心中卻暗自擔心，會不會因為自己與英子一起離開的原因，讓她憤而出走做了些什麼傻事，以方敏那剛烈好強的性格，這些都是說不準的，如果真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小凡會愧疚一輩子的。“如果真是這樣，估計我們上班幾天後她會來找我們。”
“嗯，以目前這情形看來，隻有等了。”小林點點頭。
“那這幾天，我們都住在張志偉那邊看着。那邊離鐘表廠也近。萬一方敏回來，或是英子回來，都會知道。”小凡沉吟着，看張志偉那垂頭喪氣的樣子，心頓時軟了下來，語氣馬上也柔和了點，“這就過去把你那狗窩給收拾幹淨。”
“可是，萬一玉紅來這找我怎麼辦？”張志偉看了小凡一眼，不死心地說。
“既然駱玉紅如此決絕的走了，真回來找你這個想法不太現實。那裡離阿芳那邊也近，隔三差五的去問一下，聽你說她在福州就隻有阿芳這麼一個朋友，想來她應該會去找她的，說不準有些眉目的。”小凡仔細分析着，但仍心中餘怒未消地沖張志偉白了一眼，“你就這麼點出息，就生怕你女人給丢了，怎麼就不想想方敏的處境。”
張志偉租的地方還是在小林以前住的那棟房子的二樓。
而樓下就是英子與方敏租住的地方。小凡心中也仍抱有一絲希望：他與英子說過不見不散的。他當然想等英子回到福州。
再則，方敏這丫頭的性格小凡很清楚，敢作敢為，心計又深，所以，家裡的父母及方家交代要照顧好她的責任他還擔在肩上的。
張志偉住的地方果然是像狗窩一般的淩亂。這一段時間裡，他都在駱玉紅那邊。三個大男人就先手忙腳亂的在那收拾着。
好在他的東西不多，三人合力整理打掃一下，就顯得幹淨整齊得多了。
他因為工資收入較高一些，所以，自小林去了鐘表廠他就一個人搬出來住了。他搬出來住有兩個原因：一是與不是一個地方的人住在一起對打工的人來說，心裡還真有時候有點别扭；二是他有女朋友了與人合租總會顯得不方便。
待三人打掃完畢，小凡去了樓下，再次打開英子的房間，愣愣地站在裡面，心裡一股莫名的滋味湧上了心頭。小林在窗邊看了小凡一眼，心下歎了口氣，沒有出聲。
“哥，今晚咱們就在英子這邊做飯，她這裡什麼工具都是現成的。”小凡沖樓上喊着。
兩天後的下午，小凡在工廠裡吃完飯，正走在回租住的房屋的路上，忽然後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喂，小凡，什麼時候到的福州啊？”
小凡轉身一看，原來是已經好久不見的江明城。
小凡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明城一番，這才幾個月不見，這小子可精神頭十足了啊。
騎着一輛嶄新的變速自行車，看牌子還是個品牌貨，這牌子的車子一輛少說也是七八百塊錢的。而一身打扮可就光彩照人了。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腳下踏着一雙大頭皮鞋。小凡愣了一愣，還差點沒認出來他。
“喲，你小子，最近在哪發财了，搞得這麼光鮮啊？”小凡不由得驚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