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剛剛突然就決定和她離婚了,敢情是他比自己先考慮到房産的問題。季文慧覺得自己這次虧大發了,現在她就像被下了套的獵物,想從困境中掙脫出去,并非易事。
那還有什麼辦法能拿到本該屬于她的财産?她抓着頭發冥思苦想,抓過自己的包包翻找出一張律師的名片,這個叫李忠的男人是她們公司新聘請的法律顧問,上次領導指明讓季文慧接待了他,并且順利的讓李忠同意了當她們公司的律師顧問,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律師曾經在一次她們公司的新聞發布會上看見了形象脫俗的季文慧,對她有種莫名的好感。
早就聽領導說李忠是法律界最有名的律師,上次她懇請他當公司的法律顧問時,他禮貌的遞給自己一張名片。季文慧看着那張名片狡猾的笑了,覺得自己這次有救了。
季文慧決定起訴張雅威,這是她冥思苦想了一夜的結果。
第二天一大清早,張雅威回歸了狀态,洗臉、刷牙、收拾胡渣……有些動作和習慣,還像條件反射似的照舊做了出來。比如他會像往常一樣,習慣性的去廚房的冰箱裡拿一罐牛奶,可是今天他發現冰箱裡的牛奶已經喝光了。
他還将浴袍丢在陽台上的髒衣簍裡,以往是都他丢進去的衣服,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季文慧就給洗了。
臨出門的時候,他坐在餐桌前,卻發現沒有面包片和煎蛋,以前五年的每天早晨,季文慧即使自己不吃,也要為他準備一份……
他坐在餐桌前愣了半天,覺得自己離婚簡直就像一個夢一樣,他很想從這個夢中醒過來,回歸現實。但眼前的景象告訴他,這不是夢,他的确和季文慧離婚了。而且離的那麼徹底,昨天他們還在為房子歸誰的問題争論不休,差點撕破了臉皮。他還無情的将她自己丢在民政局的大院門口,自己開車回家來,害的她扭掉了鞋跟,好幾十分鐘後才打到車回家。他甚至将她的衣服和被子都從主卧中丢到了客房……
離婚,這是多少對本無大矛盾的夫妻,面臨過的兩個字。離婚可以很輕易的說出口,婚姻中的男女生氣、鬥嘴時,随口就能說出來的氣話。可是一旦施行,兩個人之前的婚姻即使在完美、在互相尊重,在離婚後的那一秒,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自然而然的變成了陌路人,甚至是敵人。
張雅威坐在餐桌前愣了一會兒,倒了一杯白開水喝掉後起身去上班。路過客房門口的時候,他還特意将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客房中沒有一點動靜,這個時候季文慧睡的正香,因為昨天晚上她一宿沒睡,在考慮到底是回娘家,還是繼續在這座房子中和張雅威耗下去,直到自己拿到這套房子為止。
張雅威見屋中沒有動靜,就出門上班去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确定一下到底有沒有鎖好門。
季文慧睡到下午兩點才起床。她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張雅威将她從這棟房子中趕了出去,還帶了一個新的女人回來,他們還在她的面前秀甜蜜,那女人還警告她,這房子新的女主人是她,讓她死了要這房子的心。
季文慧是哭醒的,離婚對于她來說不僅僅是夫妻之間感情的破裂,更被貼上了‘不忠’和‘第三者’的封條。以前她還經常對身邊老公出軌的女同事說風涼話,吹噓張雅威在這方便是多麼的檢點。現在這事兒真輪到她的身上了,讓她有種自己扇了自己耳光的感覺。
她撥通了那個律師的電話,那個叫李忠的律師很熱情的答應幫助她,并且約了她下午五點在上島咖啡見面。
這是一場很輕松的會面,李忠比季文慧早來了五分鐘,并且點好了要喝的咖啡。從他的舉動,就能看出這個男人很在乎這場會面。
季文慧精心打扮之後才出門,她知道,會見這樣的大律師,一個很好的妝容,是對對方的尊重。能在對方的心中,給自己加分,這樣他幫她的時候,誠意就會更多一些。
李忠是個儒雅的男人,戴着一副無框眼鏡,穿着筆挺的西裝。坐在她的對面,手指交叉在一起,樣子很輕松。
季小姐,你在電話中太客氣了,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
讓您見笑了。我實在想不到辦法,才想到您。都怪當時太沖動,居然沒和他把财産的問題說清楚,就辦了手續。
呵呵,像你們這種沖動下離婚的男女還是很多的,我曾經接過一個案子,和你的情況也很像,最後我幫那個女人,奪回了她和丈夫共同财産的百分之九十。
是真的嗎?那麼說,我這次有救了。
也不能這麼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正義隻站在證據更有力的一方。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是的。我的丈夫有出軌迹象,那個女人還拿着他的手機給我打電話挑釁我。
那你确定你的丈夫的确有出軌嗎?你确定他們之間真的有關系嗎?你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麼,工作單位和住所嗎?那你有沒有抓住過他們的現行,當場拍下照片呢?
季文慧被李忠的這些問題問傻了,她隻是認為那個拿張雅威手機給自己打電話的女孩兒,肯定就是他們婚姻中的那個‘第三者’其實她也沒有證據證明。也不知道那女孩兒姓誰名誰,家庭住址。更别說他們的‘現行照’了。季文慧笑的很尴尬,雙頭不停地擰着桌子上的台布。
這……您說的這些,我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