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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素素摔了一下之後，腦袋嗡嗡作響。幹活兒的時候，總是犯暈。
之前就有頭疼的毛病，但是她不得不把這次的頭痛和摔的那一下聯系在一起。可是沒有依據的事兒，她是不能幹的。她一邊摘菜，一邊捏着自己疼到要裂開的腦袋，想着是不是要去他們家鬧鬧？關鍵是，她去了他能承認嗎？
她端着菜盆站起來，唉聲歎氣：“這個張珂建，真是讓我操碎了心。”
自言自語話還沒落地，她覺得腦袋一陣犯暈，倒在了地上，這就不省人事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嚴素素隻覺得自己的視線模糊，家裡也沒個人，老伴兒出去遛彎兒了，珂建平時又不回家，可憐了一個孤苦無依的老女人暈倒了，還要自己在爬起來。
她趔趄着，扶着桌子坐在了椅子上，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視線才比剛剛強了點兒。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醫院查個明白。要是真是那小子推倒自己摔到了腦袋，她肯定饒不了他。起碼這是一個他不能纏着張珂建的借口。
嚴素素放下手中的活兒，決定先去醫院查個明白。
醫生根據她的情況做了一個最終的推斷，懷疑她腦袋裡面長了東西。小杜推她那一下，可能是誘發她眼花的原因，根本的問題，可能還是因為她腦袋裡面有個東西壓迫了神經，具體的還需要進一步判斷，有可能是，也有可能有些輕微腦震蕩。
這如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讓她有點兒措手不及。醫生建議她找個家人來，陪她做個系統的檢查才好。嚴素素這下可呆不住了，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來圍繞自己給自己安慰。她現在最恨的一個人恐怕就是那個叫杜子騰的臭小子了。
她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還是決定不給家人造成什麼心理負擔。但是這事兒，她絕對要杜子騰知道。她想用這件事兒吓唬吓唬他，最好能震住他邁向珂建的腳步。她一邊哭，一邊抹着眼淚自言自語：“這事兒我不能讓老頭子知道，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會跟着我糟心的。還有我兒子，晨晨還沒娶媳婦兒。要是知道自己家裡有個得了病的媽，誰會願意嫁給他？”
關鍵是兜兜轉轉，她也不知道該去哪找那個臭小子？她隻知道他姓杜，叫杜子騰，其餘的她都一無所知了。
傍晚，珂建決定買點兒吃的喝的回婆家看看。交代好任務之後，好去趕個夜場，放松一下心情。
嚴素素因為檢查的事兒一直心神不甯，老李還一直在她耳邊唠叨，問她中午的時候不做飯到底去了哪？她答不上來，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着。
珂建進門，嚴素素的眼神簡直像光速一樣就轉向了她，吓得她渾身打了個激靈。
“媽，怎麼了？”
“哦，沒什麼。回來啦？”
“嗯，我給你們買了點兒吃的。”
“以後不用總是花錢，店裡生意也不是很好。省着錢給自己多買點兒什麼吧。我們又不缺。”
“這話說的，不缺我就不買了？這是我的孝心。”
“好孩子。”
嚴素素抓着她的手，拉着她走到沙發邊坐下。心神不甯的樣子。珂建一下子看出了她的心思，老太太這是還在為那天的事兒擔心呢。與其被質問到煩，倒不如先發制人：“媽，您是不是還在生氣？”
“我……說不生氣是假的。我想了解一下那小子的情況，要是真是個有擔當有條件的，媽媽也就不幹涉了。畢竟……”
嚴素素這招兒高，弄得珂建反倒有點兒下不來台來了，趕忙解釋：“媽媽，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就算以前是，現在也不可能是。我都什麼歲數了，還有個孩子。就算找，也得找個各方面有基礎了。就杜子騰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兒，怎麼可能呢？”
“那他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呀？”
“什麼情況？這不是在外面漂了十年了。回來怕是連個正式工作都沒。”
“哦……那他父母是幹嘛的？在哪住呀？”
“他爸是老師吧，父母離婚了，住在哪？南城那邊的老樓。媽，您問這麼詳細幹嘛呀？我和他真的不可能了！”
嚴素素噗嗤一下就笑了，拍着媳婦兒的肩膀說：“媽相信你就是了。隻是你找個什麼樣的人，什麼時候找，媽媽也得幫你參謀不是？你想談朋友我不幹涉，隻是想等孩子大一些。孩子，需要母愛。”
珂建搖頭苦笑：“好了，我走了。你們吃完了飯早點兒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