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6頁)

第二天,這棟樓裡擡出了一具屍體。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後來,這棟樓就要被拆了重建。拆房的工人說,在一間房子的老鼠洞裡掏出了幾塊文革時期的黃軍服碎片。

再後來,有上了年紀的人說,文革時這房子被紅衛兵占用過,裡面整天鬼哭狼嚎的,常有人被血淋淋地拖出來。也許還死過人,可是誰知道呢!

找臉

他竟然将自己的臉生生地撕了下來,露出血淋淋的……我吓的出不了聲了,手腳也不聽使喚。

我想說的并不是一個故事,也不是什麼鬼話,是我的一段真實的經曆。當然,很多人并不相信,但是不将它大喊出來我想我會瘋掉的。

那是一個不尋常的夏夜,一點也不熱,涼風陣陣的。這對我們住宿生來說是一大福音。我在花壇乘涼,漸漸的被柔和的風帶入了睡夢中。記得短短地做了個夢,夢醒時卻将内容給忘了,隻知道是個噩夢。噩夢将涼風改寫成了陰風,吹的我直發抖。四周一片黑暗,我睡過了頭寝室已經熄燈了。我大罵着倒黴,一邊走回寝室。

事情就是那時發生的,它并非突如其來,那個夢或許就是預兆。要從花壇回寝室要經過大操場,唯一能照亮大操場月光也被烏雲淹末了。整個操場像蒙了一層黑紗,名副其實的伸手不見五指。我有一點怕了,空曠漆黑的環境讓人無助。我大步的走着,要盡快的回寝室,希望看門的還肯讓我進去。

大操場應該是平坦的,我卻被什麼絆了一跤。那一跤不怎麼疼,所以我立刻爬了起來。身後突如其來的呻吟吓了我一大跳。

“好痛,好痛啊!”這呻吟的人口齒不清,斷斷續續。

“誰啊!是誰啊?!”我驚吓的大叫起來。“你踢我幹嘛?”

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同班的周群,他很悶,不常說話,但一開口白天也能吓死人。

“你也沒回寝室?”我問他,他沒回答,“不對,你不是不住宿的嗎?”“我來找東西。”周群回答。

“那麼晚了找什麼?”因為多了一個人我也不怎麼怕了。“什麼?”

“我的臉。”他說得很平靜、很嚴肅。我不自主地往他臉上漂了一眼,他的臉很慘白,卻還好好地在它該在的地方。我松了一口氣。

“你的臉不是還在嗎?”

“你說這張?”他指着自己的臉說,“不是我的,是周群的”我心中泛起不祥的預感,問:“你不就是周群嗎?”

他突然暴躁起來,大叫:“這不是我的臉!不是!我的臉呢?臉呢?”他的手伸到耳後,猛的一扯。如果有一面鏡子我一定會認不出自己那張蒼白抽筋地臉,因為我看到了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可怕地景象。

他竟然将自己的臉生生地撕了下來,露出血淋淋的……

我吓的出不了聲了,手腳也不聽使喚。“周群”指着我的臉,吐出的眼珠顯得無比的貪婪。大吼:“這是我的臉,還給我,把臉還給我!”說着伸手來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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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應過來躲閃時,臉上已傳來一陣巨痛。立刻轉身沒命的往黑暗中跑,沒有一點方向感,直到用盡最後的力氣。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躺在離學校三千米外的花園中,昨晚一切像一場夢。

唯一能證明它發生過,是我臉上五道長短不一的傷痕。

此後再也沒見到過周群,但或許有一天他會再出現,來要我的或是别人的臉。但願你的臉不是他想要的。

這是我的臉,我的臉……

基地夜遇

我看到的那個人,穿着清朝時的衣服,他在用紙擦脖子上的血,可,他的脖子上,沒有頭……

1999年的這個時候,學校組織我們去天津實踐基地勞動。上過高中的同學都知道,這是高中必修課之一。

當時的感覺隻是高興,因為能和最愛的人在一起,我是說,經過這次,也許我們之間會有改變。可是,生活怎能一帆風順呢?!生活就是這樣捉弄人,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我的生活,我是否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