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阿蓮說:“熒屏是我們相會的橋,手指在鍵盤上歡快的舞蹈。空氣裡,喜悅在随風飄搖。‘結一段塵緣好嗎?’靈魂在向肉體祈禱。你不必承諾什麼,其實我知道理想和現實的距離是多麼的迢遙。就讓我等好嗎?哪怕寒風刺骨,烈日如刀。也許你終究不會來,但我相信我會等到,至少是一個傳說中的天荒地老。”
熒屏那邊還是一陣沉默,我知道,阿蓮在看我發過去的詩。阿蓮對我說:“你常用詩去騙女孩子嗎?”
“i服了u”,我不禁想起了大話西遊裡的經典台詞。簡直搭錯線,看到阿蓮發過來的這句話,我的第一感覺是——滿腦子亂碼。
我對阿蓮說:“你可以用懷疑的眼睛看世界,但你别調侃我的情感。可以結束了,就當我們沒有認識過。”
阿蓮對我說:“你别生氣,我很喜歡那詩,也喜歡你。否則不會陪你聊到今天的。我也珍惜這段塵緣。那詩是你寫的嗎?"
我對阿蓮說:“當然是我寫的,除了本才子誰還有這樣的文采(我吹牛一向不臉紅,尤其在女孩子面前),其實,那詩沒有文采隻有真情。我後天回津,有機會來天津找我好嗎?"
阿蓮對我說:“我會的,一定會的。”
我把手機号敲到屏幕上給了阿蓮。我跟阿蓮說:“這是我的手機号,記好了。今天早休息吧,我要收拾東西,明天等薛大爺來退房。”
第二天下午。
薛大爺來了,“我再退你50元錢就對了吧?”
“不用退了,我這一個月經常上網,您到電信局去查一下,我可能還要補些錢給您呢。”我對薛大爺說。
“上什麼網?”薛大爺不解的問。
“就是通過電話線上網。”我猜這老頭也不懂上網怎麼回事了,“就是打了電話的意思,要收電話費。”
“那好吧,我去查一下,明天再來。”薛大爺說。
“您明天可要早來啊,我是下午回津的車票。”我叮囑薛大爺。
由于代理公司為我餞行,我當天就把所有東西收拾好回市區了,等第二天再來和薛大爺交接。
第二天一早,我九點就趕到了那個小四合院,大門鎖了,我在門前焦急的等着。
“你找誰啊?”是門房的張大爺問我。
“張大爺您好,我等薛大爺辦交接,您見到他了嗎?”我沖着從門房走出來的張大爺喊着。
“辦什麼交接?你怎麼知道我姓張?我一個月以前見你來過一趟,現在又是來找誰啊?”張大爺問我。
“我租的薛大爺房子,在這裡住了一個月了啊,每天早出晚歸的,也沒顧的和您說話。”我有幾分歉意的對張大爺說。
“這裡沒人住啊!”張大爺疑惑的看着我。
我用手指了指院裡靠西角的一間房,“我就住那屋,薛大爺租給我的。”
張大爺看了看我指的那個房子,更疑惑的看着我:“你說的那個房子确實是老薛的,但他不可能租給你,薛老哥已經死了兩年了呀。”
“不可能啊,我昨天還見他,讓他去電信局查話費,您說的不是租給我房的薛大爺吧,再說我都住了一個月了。”我對張大爺說。
“這裡沒有其他人姓薛,而且這塊地不幹淨,地震那年是個舊居民樓,死過好多人,後來蓋了個小廠房,廠子黃了一直當露天庫用,兩年前老薛在這裡看夜,就住你說的那個房子裡,夜裡有賊偷鋼材,把老薛給害死了,死了兩年了。”張大爺說着拉起我的手:“不信你來看看,一直沒人住,這地方也沒人願意住。"
張大爺打開大門,帶我進去了。到了那個房前,房門緊鎖,窗子也都封着,門鎖都是鏽的,落着厚厚的塵土,足有一年沒動過的樣子。
“怎麼樣,小夥子,沒人住吧?”張大爺說。我不是不回張大爺的話,隻是嘴合不上,我的手劇烈的顫着指着屋裡的桌子:“張……張大爺……您看……桌上……那二百塊錢就是我給薛大爺的房錢。這一個月我是每天都回來就住這屋啊,也是薛大爺告訴我您姓張,我有房門鑰匙的,薛大爺給我的,我昨天就還給他了。”
張老頭扶了扶老花鏡,看看那桌上的錢,看看滿是灰塵的鏽鎖,又推了推窗子,再看看我,張老頭也是大張着嘴很費勁的說:“現在你看到了,這屋确實沒人住過,我在這看夜,我每天鎖大門,從沒見你來住過,就是一個月前見你在這門口轉了一圈,我還以為你找人呢。”
“張大爺,這裡能上網嗎?”我一把握住張老頭的手問。
“後院就剩點鋼材了,建築安全網都賣了。”張老頭的嘴唇也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