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妃的話,讓朱砂的心裡一陣怦然,卻是連頭也不好意思擡了。
“不過是澤兒路經那裡,救了下朱砂而已。換成是任何人,恐怕澤兒都是要救的。”楚雲王後的話冷冰冰地響起,“澤兒生性寬和,對待百姓從來都是仁慈的。”
“母後謬贊了,”白澤溫和地笑道,“兒臣不敢妄言仁慈,若論仁茲,還當是父王的開倉濟民之舉,甚得民心。”
好在,白澤的話化解了這番尴尬,将衆人的注意力轉移了。朱砂松了口氣,用袖口擦了擦眼睛,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咳!”好辣!
卻不想那杯子裡的不是水,而是烈酒。把個朱砂辣得一張小臉兒通紅,一個勁地張開嘴巴,用手作扇子狀搧着風兒。擡起眼,看到對面的白隐正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端起酒杯抿着,挑起眉毛瞧着自己。
這種人居然還好意思坐在那裡不聲不響?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害得自己這般窘狀的?
“朱砂,”楚雲王後像突然想起了甚麼似的,突然說了一句:“你有沒有向那位老大娘問起她的名字?抑或是,她在軍營中兒子的名字?”
名……名字?
嘴巴裡的辣味兒仿佛已然将朱砂的嘴巴弄得僵硬了,她木然地怔在那裡,緩緩地轉過頭去,看楚雲王後。
“朱砂?你的嘴巴怎麼張這麼大?”楚雲王後驚訝地問。
“沒。”朱砂立刻閉上了嘴巴。
“你有沒有問起那位老大娘的名姓?是否記得她所住的地方?想來,是你的救命恩人,王也當好好嘉獎才是,連同那個在軍中的兒子,說不定……是個可以效命皇族的好男兒。可以好好提拔才是。”楚雲王後的一番話攸地鑽進了白石的耳朵,使得白石一陣點頭,道:“我大商的子民,但凡所行善事,都應褒獎,更何況還是救下了小朱砂的功臣,更加要獎!”
“殿下所言甚是,”楚雲王後連連點頭,“那麼,那位老大娘姓甚麼?”
“姓……”朱砂緩緩地轉過頭去看白隐,竟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銀……”
“銀?”
衆人異口同聲地驚叫:“哪有這種姓?”
“哧!”倒是白隐将口中的這口酒噴了出來,使得他身後的侍女忙不疊地用手帕替他擦拭。
“哦,隻聽說那大娘自稱為銀大娘,别個還當真是沒有問過。”見白隐的這副樣子,朱砂禁不住想要笑出來。
“那麼,她兒子……”
“王後娘娘,”朱砂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朱砂隻聽到那位大娘提過她的兒子,我一個女兒家,總不能天天追着問人家的兒子罷。”
“你!”楚雲王後瞪了瞪眼睛,随即又冷哼道,“這倒是在理,不過,殿下既然要嘉獎這位老大娘,便等你空了把那位老大娘的住所說與本宮聽,也好不使人家以為我們忘記了人家的恩情。”
“是。”朱砂站起身來,行了一禮,道,“多謝殿下,多謝王後娘娘。”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起來這大商之行,果真是周折不斷啊……朱砂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