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你幹嘛呀。”朱砂被玲珑這樣一路拉着,走得飛快,可是玲珑的表情卻是那樣的奇怪,好像恨不能快快地離那青雲越遠越好似的。
然而玲珑卻不說話,直拉着朱砂走出了好遠,方才站住了。“玲珑失态了,還望公主殿下恕罪。”松開了朱砂,玲珑深深地向朱砂行了一禮。
“唷,你這是怎麼了,玲珑,怎麼這會子變得如此怪異了?”朱砂不解地瞧着玲珑。
“公主殿下,方才的失禮實屬玲珑不對,然而那些人卻是公主殿下萬萬不能走近的!”玲珑急切地說道。
“為甚麼?”瞧着玲珑這副鄭重其事的樣子,朱砂愈發地感覺到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玲珑歎息一聲,她想了想,終道,“公主殿下尚且年幼,原本奴婢是不應将這種事情說與公主您聽的,然而如若不提醒公主,又恐公主結交上不體面之人,有損公主殿下的清譽,所以,還是得據實相告。”
“不體面之人?”朱砂奇怪地問道,“誰會是不體面之人?你是說青雲?還是說那個炫白?”
“都是。”
“都是?!”朱砂詫異不止,怎麼可能呢?那個青雲,他明明是那樣的優雅,那樣的美麗,那種美貌,恐怕連這世間的女子之中都是難尋的,何況是個男人?不知道,會不會是因為他太過美麗,才會戴上那樣的面具呢?
“是的。”玲珑歎息一聲,道,“公主殿下也聽他們在提到了他們的主子冰藍将軍罷?”
“冰藍将軍?”朱砂确實聽到了青雲和炫白提到了将軍二字,“不過,這冰藍,卻怎地好似女人的名字?”
“事實上,她也确實是個女人。”
“女人!”這一波接一波的驚駭已然讓朱砂有些承受不住了,她便索性放棄了自己的猜測與思考,怔怔地瞧着玲珑。
“不錯,那冰藍将軍原本是護國大公紮藍之女。因這位紮藍大公的家族乃是上古麒國貴族的大家,世代習武,在擁護王建立大商之時,紮藍家族立下了汗馬功勞,卻也因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紮藍大公與其兒子武青将軍均戰死,隻留下了一個女兒,便是冰藍郡主。這冰藍郡主因自幼與父兄一起練武,在兵法與武藝上甚得造詣。在紮藍大公臨死之前,要王立下重誓,好好照顧冰藍郡主,并且要将北疆這一代的封土都交給冰藍郡主。王立下了重誓,并且如約兌現,這位冰藍郡主便被立封為将軍,獨守北疆。想那北疆雖然蕭瑟,卻也是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冰藍郡主在那裡獨享爵位,卻已然與土皇帝無甚區别了。”
“原來如此,”朱砂深深地吸了口氣,“如此說來,這個冰藍郡主雖然是一介女流,手中卻握有兵權,着實不是個一般的女人呢。”
“她可自然不是個一般的女人!”這會子恰逢鹦女手中提着一個小小的食盒,快步走了過來,“公主殿下,玲珑姐姐,你們可讓我好找!”
“帶吃的過來了嗎?”朱砂瞧見了食盒,便感覺到肚子更加的饑餓了。這邊玲珑急忙扶着朱砂在花叢中尋了住坐椅,将食盒打開,卻是兩樣點心和一小盅米羹。
“公主殿下和玲珑姐姐在說那冰藍郡主的事情?”鹦女好奇地問。
“是啊,”朱砂咬了一口點心,道,“那冰藍郡主雖然是一個女子,卻能握有這等重兵,還能駐守邊關,卻是個了不得的女人哩。”
“哧,”鹦女嗤笑出聲,“公主殿下您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個冰藍郡主啊,不僅地位了不得,她的嗜好興趣也甚是了不得哩!”
“嗜好興趣?”朱砂喝了口玲珑喂過來的米羹,奇怪地瞧了眼鹦女。
“是啊,”鹦女左右瞧了瞧,然後湊近了朱砂的耳朵,悄聲道,“她喜歡收集男色!”
“咳!”朱砂還未咽下的米羹頓時嗆了她一下,便劇烈地咳了起來。玲珑急忙輕輕拍着朱砂的背,一面不悅地瞪了鹦女一眼,道,“你這死蹄子,告訴便是告訴了,怎地不能用個溫和的方法?卻吓到了公主殿下,看回頭怎麼收拾你!”
“哎喲,我的好姐姐,”鹦女急忙遞過來手帕,嘟着嘴委屈道,“我這說話的方式還不溫和呀?我都快貼到公主殿下的耳朵上了。”
“……!”玲珑頓時一臉黑線。
“好了好了,”朱砂用手帕遮着嘴巴,又咳了幾聲,方才啞着嗓子問道,“那個冰藍郡主果真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