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華卻根本不予一理睬,緊緊拉着朱砂,大步朝前離開。
這白華的态度為何與玲珑一模一樣?朱砂有心想要掙紮,卻牽動了手臂上的傷口,不由得輕叫出聲。但這白華到底不是個憐香惜玉的,隻是黑着一張臉拉着朱砂疾步離開。
青雲卻一言不發,隻是笑望着朱砂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
“白華,我好痛哎!”朱砂幾番掙紮不成,不由得用力将白華的手提起來,然後俯身重重地咬下去。
“哎呀!”白華被唬了一跳,急忙甩掉朱砂的手,一邊捂着被咬疼的手,一邊跳着腳吼道,“你這死女人,醜八怪,竟敢咬本王!難道不怕本王殺了你麼!”
“你的本事還真是大,”朱砂好容易被放開,不由得甩了甩手腕,然後扶住了自己受傷的手臂,嗤笑道,“若果真有這麼大的本事,為何不剛才殺了那溫良?”
“你!”白華氣得瞪起眼睛,卻終是被朱砂戳到了軟處,隻得氣呼呼地揉着被咬的手,說不出話來。
朱砂四處張望了一番,看到不遠處有個相對平坦的草地,便慢慢地走了過去。
“你去哪兒?”白華揚聲問。
“去找溫良溝通一下,看看他是怎麼笑話你的。”朱砂頭也不回地說道。
白華連續吃了幾次癟,雖然氣憤,但還是耐着性子跟在朱砂的身走,一前一後地走到了那片草地之上。
朱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白華有些難以置信地瞪着朱砂,“你就這麼坐在那兒了?”
“是啊,不然還怎樣?”朱砂擡眼瞟了眼白華,“難道喊人給你這位王爺建個亭子?”
白華四下裡望了望,想來他已然與朱砂跑到了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兒,這般模樣确實是沒法子喚人來伺候自己,便隻能随遇而安了。他不無煩惱地低下頭看了看這片草地,在郁郁蔥蔥的青草叢中,有蠳蠳飛舞的小蟲快速地奔跑而過,白華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他左右瞧了瞧,最後終是無奈地脫下了短罩衫,鋪在草地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還真是挑剔。”朱砂啼笑皆非地瞧了眼白華,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關注起自己的傷勢來。
幸而朱砂穿着的是件上等的羌族獵裝,那質地純厚而又彈性十足的鹿皮柔韌無比,雖然被那飛镖劃破,但也令那淩厲減少了一半的勢頭,可是即便這樣,朱砂的手臂還是被劃傷了一道細微的血口,滲出了鮮血。
“疼……”朱砂瞧着這傷口,卻不敢去碰,隻是輕輕地撫着手臂,咧着嘴巴,心中叫苦不疊。
“真是個麻煩的家夥。”白華冷哼一聲,一把拉過朱砂。
“哇呀,你幹什麼!”朱砂被這樣一拉,疼得快要哭出來了,“你怎麼這麼粗魯啊!到底懂不懂什麼是體貼啊!”
“少廢話!”白華的臉攸地紅了一紅,然後自袖口抽出一把匕首,拉起朱砂的袖子,割斷了下去,然後自腰間拿出手帕,替朱砂小心翼翼地包紮。
“暫時先這樣止住血,待到尋到父王他們,便會有禦醫替你上藥。”白華一邊包着,一邊說道。
朱砂驚訝地瞧着白華。這少年的臉龐近在眼前,他頗為糾結地皺着眉頭,認真而又不耐煩地盯着朱砂那受傷的手臂,将那手帕系得緊緊的。
心中那原本的厭惡在這一刻微微地有些動搖,朱砂像是一隻小刺猬,慢慢地收好了膨脹起來的硬刺,老老實實地等着白華的包紮。
“還有這裡,”白華瞧到了朱砂脖頸之上的傷,十分不悅地斥責,“你這女人的腦袋真是有問題,好端端的,跑本王前面去做什麼?你難道真的以為他會殺本王嗎?”
“難道不會?”朱砂驚訝地瞧向白華。
“這……”白華也愣了一愣,然後沮喪道,“不知道。”
“……”朱砂頓時一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