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哥哥!米們!米們怎麼棱……”
若不是澄玉那聒噪的聲音,朱砂此刻恐怕已經毫無意識地淪陷了。這時候澄玉的大舌頭倒是顯得有點兒作用呢,那尖聲尖氣迅速将朱砂勾回現實中,貝齒狠狠咬住了白隐的舌頭。
悶聲叫痛的聲音透着隐忍,白隐吃痛洩了力氣,朱砂趁着此時将白隐推開,背對着澄玉那邊從地上爬起。
“米到底是誰?”澄玉憤憤然沖過來,無奈她往左邊看,朱砂便往右邊躲,她往右邊探,朱砂就往左邊閃。
白隐倒是毫不在乎,“澄玉,你怎麼來了?哦?澈玉也來了呢。”
朱砂欲哭無淚——這種事情怎麼竟然就讓這兩個難纏的家夥碰上了!要不是礙着澄玉澈玉,估計她已經淚流滿面了。
越是讨厭一個人,就越是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這是原則!
澄玉追在朱砂的身後左看右看,那澈玉對白隐這種惡癖早就見怪不怪,此刻肩膀聳動,不易察覺地哼笑了一聲,“澄玉,我們走吧,礙着端王爺的好事兒了呢。”
“銀哥哥,那我肘了!”
澄玉的聲音雖有戀戀不舍,卻還是讓朱砂松了口氣。誰知她剛放下警惕,卻被假走兩步折回來的澄玉揪住肩膀一把扯了回來。
想這澄玉早就私下将白隐内定為如意郎君,怎肯如此善罷甘休。本以為是那個低賤的宮人,誰知……“朱砂,竟然是米!”
本來漠不關心準備離開的澈玉一聽“朱砂”二字也迅速扭頭,驚訝過後便是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朱砂和澄玉大眼瞪小眼,相比之下,朱砂就要淡定多了。
從小做錯事被抓現行也不是第一次了,朱砂對此可是行家裡手,心理素質好得不一般。“看什麼?不怕我收費啊?”
澄玉顯然被吓得不輕。
想來也是,若隻是個普通宮人,澄玉完全不必放在眼裡,可卻偏偏是這個朱砂,偏偏是這個分外讨白石喜歡的朱砂。好巧不巧的是朱砂前來大商的目的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澄玉難免以為她是來搶自己未來夫君的。
“米不知馊恥!”
“你家的恥是馊的!”朱砂翻了個白眼,看澄玉又要破口大罵,豎着根手指指着澄玉,“别罵街還是好朋友哦!”
本身口吃的澄玉越急就越不會說話,熱血往頭頂蹿去,澄玉揮起手掌,巴掌對準了朱砂的臉蛋兒……
朱砂已經做好了還手或是裝可憐的準備,誰知手掌在半路就停了下來,順着那五短小手往上看,手腕已經被白隐攥住。
“銀哥哥……”
白隐相敬如賓道:“澄玉,快變天了,早些回宮。”
變的不是天,是白隐的臉色,澄玉也不禁害怕,“銀哥哥,米是不是僧氣了?”
“我不生氣,隻是毒蛇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