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懷孕的皇太後偶爾也得裝孫子(第4頁)

老韓面色緊張地坐在我的旁邊,抱着我的肩膀搖了一下:“媳婦兒,你到底怎麼了?”我倒吸一口涼氣,緩了半天才出聲:“天啊,吓死我了!你剛才跟咱媽說的啥?”

他抹了一下鼻子:“我就是說那些東西少點,等我明天在買點别的東西一起給靈靈。咱媽說不用了!”老韓的樣子很委屈:“你以為我說啥了?”

“我嫂子以為你生阿姨的氣了。”美源扶着我的胳膊很理解地說。

老韓面帶憂傷地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很享受的樣子。他頓時就變得惬意了,轉過頭面帶微笑地安慰我:“咱媽都是為了你好,我幹嘛要生氣啊!”他的這種惬意叫強顔歡笑。

我萬分感激他沒有在美源面前抱怨,自從我懷孕之後,老韓的脾氣似乎變得柔軟了一些。遇見一些棘手的問題,頭腦還算清醒。應該是不想因為一些不愉快,動了我肚子的胎氣。隻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有無意識地唉聲歎氣。

美源臨回學校的時候,還頗有心思地跟我說:“嫂子,阿姨說什麼,你和我哥都要順着,畢竟阿姨是長輩。”

我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讓她放心。心想,就你心眼兒多,以為你話裡有話,我聽不出來啊。哎,畢竟還年輕一些,總覺得世界上最精的就是她自己。不過,也難為了這孩子,到現在我終于明白,她為什麼不願意住在我娘家了,也慶幸她搬去學校。這要是還住在這裡,我吃的委屈肯定會更多。

臨睡的時候,我将老媽新給我做的被子拽了出來,放在腳下。

老韓說:“咦?不蓋你拿出它來做什麼?”

我故意将被子散開,鋪好,好像就是有人蓋過了的樣子:“做做樣子啊,誰知道她明天起早會不會來抽查呢?”

老韓趴在床上長吼一聲:“有道理!”

鑽了被窩,老韓的雙手不停地遊走在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弄的我渾身癢癢。他親昵的在我耳邊小聲問:“過了三個月了吧?”

我看着天花闆,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恩,過了。”

“那可以咯?”

“應該可以吧……”

老韓笑嘻嘻地湊了上來,咬着我的耳朵,弄得我渾身都癢。這時,我隐約聽見門外有聲音,很小聲,好像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我推開老韓讓他聽:“你聽,有人!”

他繼續摩擦:“神經病,大晚上有什麼人啊!”

我固執地起身,悄悄走到客廳的門前探着頭聽,老韓跟了出來,蹑手蹑腳地走到我前面,将我擋在了身後:“你快回屋,估計是小偷!要是我和他打起來,你就打110,記得躲起來啊!别傷了孩子!”

我吓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誓死要和老韓一起沖上去,好呆也是個幫手!老韓推着我,一臉固執:“你這個傻妞怎麼不聽話呢?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讓我怎麼活?”我抹了抹臉上的淚珠,隻聽見那個開門的聲音更大了,應該是小偷拿的工具不對路,打不開那道鎖。我趁機跑到屋中拿了根棒球棍遞給他,我随手在茶幾上抓了個鐵勺子靜等小偷的到來。

老韓打開院子中的燈,以為這樣就能吓走他。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那厮居然一點畏懼都沒有,居然打開了鐵門的上的小窗戶,一隻手伸了進來開門!老韓大叫一聲:“是誰!”沖到院子中去,我也拿着鐵勺子‘啊’了一聲沖了出去,嘴中還大叫着:“壞人!”

“别喊,别喊!大半夜的,别吵着街坊四鄰。是我,是我!”我和老韓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老媽終于艱難地打開門,抱着一床棉被走了進來!我和老韓都怔了,千百隻烏鴉從我們頭上飛了過去,隻記得老韓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面部極像一個畸形的橘子梗,糾結的要命!

“媽,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過來了?”我簡直瞠目結舌。老媽艱難地将頭昂過了被子高高地探出來:“我擔心你啊,你懷孕了,我得以身作則!從今天開始我就在這邊睡了!”老韓目瞪口呆,将棒球棍往地上一丢,一句話也不說,一副不屑的樣子鑽進屋裡。

老媽艱難地擠進以前美源住過的卧室,把被子往床上一丢,朝我那屋瞥了一眼:“怎麼?他還不開心了?不歡迎我在這睡啊?”

我目光渙散,抱着胳膊不耐煩地說:“沒有,他哪敢生你的氣?”

“是呀,他也不該生氣呀,畢竟這是在咱家。畢竟我也是為了你好啊!”我呆滞地看着老媽,面無表情:“是,您說的是。”

老媽看見我身上隻穿了一層單薄的睡衣,趕緊将她身上的棉衣脫下來披在我的身上:“呦呦呦!你膽子太大了,感冒了怎麼辦?”她剛要扶我坐下,隻聽見那屋的老韓大喊一聲:“寶貝兒,睡了啊!一會兒别感冒了!”

老媽嘬着牙花:“真酸,一點兒也不顧及丈母娘的感受。”

我脫下老媽的棉衣,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向門口。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猛地轉身,睜大眼睛訓斥着她:“媽,你太過分了!下次在搞突然襲擊請提前給我們點暗示,你想吓死人啊!”

她支支吾吾:“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到這破鑰匙不好用了。動靜大了點兒,可我真的是為了你啊!”我使勁兒地抓了一下頭發,樣子抓狂:“好了,早點休息吧!晚上記得多加床被子啊。”

回到卧室,隻看見老韓将自己用被子蒙的嚴嚴實實地。他在裝睡,索性我也不去跟他解釋什麼,就算在怎麼解釋,我媽之前的形象也在他心中蕩然無存了。因為我媽最近的舉動,連我都覺得荒唐。

不敢想象,我到了我媽那個年紀會不會也向她那樣多事兒?老爸說過,我身上是具有老媽身上的某種特質的。旁觀者清,我絕對不能忽略了别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