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象,我到了我媽那個年紀會不會也向她那樣多事兒?老爸說過,我身上是具有老媽身上的某種特質的。旁觀者清,我絕對不能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不過記憶中媽媽是非常非常愛我的,從小我在我們同學眼裡,就是蜜罐裡長大的孩子。因為我有一個非常溺愛我的媽媽。是的,溺愛!就連我爸和我奶奶都這麼說。
記得小時候,我喜歡吃炸饅頭幹和煎荷包蛋。就算剛吃過午飯,隻要我對老媽說,我想吃了,老媽都會義無反顧地鑽進廚房中給我做這種油膩的食物。常常吃的我胃都難受……
老爸将這種順從叫做溺愛。
父親是個嚴厲的角色,所以從小爸爸在我的心中的形象就像過年貼在門上的門神,眼神中總透着一股殺氣和嚴厲。弄得我都不敢接近他。
跟嚴父比起來,老媽顯得随和多了,我哭我鬧,她永遠都是哄着我,一點兒都不跟我着急。小的時候,我可沒少跟我媽撒潑。
歸根結底,母親永遠是最愛你的那個人,我深知這一點。所以就算她做太多雷人的事情,我也能忍受。這是一個女兒對母親的信任,和起碼的尊重。更何況她做這些都是為了我好,權當陪着她玩兒了。
我不做聲響地鑽進被子裡,隻想趕緊睡着,睡着了這些煩惱事就都通通抛到腦後了。我躺下之後,老韓的身體又開始騷動,他從腳下鑽進我的被窩,一個勁兒地哈我的癢癢,我抱着他的腦袋,又捏又掐,老韓喘着粗氣,小心地拖着我的腰……
我說:“小心肚子……”隻見他像啃豬蹄兒一樣地啃着我的腳丫:“知道了,知道了……”調情進入白熱化,老韓三個月沒有近我的身,樣子像個饑渴的被困在沙漠裡很久的人。
高潮疊起的時候,隻聽見老媽在我們門口喊了一句:“毛娜,毛娜開門!”
老韓的動作噶然停止,像隻受了驚吓的耗子一樣從我的被窩裡鑽了出去,迅速将一條毛褲套在了身上。我用被子捂着光溜溜的身體,老韓将一條秋褲蒙在了我的頭上,我驚慌失措地将秋褲拽了下來:“錯了,錯了!秋衣在凳子上!”
老媽在屋外大叫:“喂,你們在幹什麼呀?快點啊!”
我将秋衣穿在上,下身套了老韓的大花褲衩兒,顫顫巍巍起去給老媽開門。我将門開開一條縫,腦袋鑽到外面問她:“什麼事兒啊?我們都睡了!”老媽使勁兒地往屋中巴頭探腦兒:“哦,你把門打開。”
我面色慘白,表情尴尬:“不方便啊,韓子昭在睡覺呢!”
“那有什麼?蓋嚴實了我又看不見,這又不是夏天!”老媽抱着胳膊堅持,一副決不妥協的姿态。
老韓裝作被吵醒的樣子,揉着惺忪的眼睛沖着我喊:“寶貝兒,誰呀?”
我回過頭大叫:“咱媽!”一臉怒視。
趁着我回頭,老媽一下将屋中的門推開,背着手,像領導視察一樣慢慢悠悠地走了進去!老韓吓得一個激靈從床上竄了起來,睜大眼睛看着她。我吓得癱軟在凳子上,老媽反倒顯得很平靜,摸了下她給我做的新被子,滿意又滿足的笑了:“恩,不錯。還算你們聽話!”
我坐在凳子上,眼睛都直了:“媽,你看完了嗎?我們要睡了……”
她背着手仔細盯着老韓的下半身看了起來!什麼狀況?我趕緊瞅瞅老韓有什麼異樣,發現他的毛褲居然穿反了!我拽了拽老媽的衣服,示意她還是快點離開。老媽看看我,又看看我身上套着的大褲衩,臉色好像六月的天一樣,一下子陰沉下來:“你,你們睡吧!我也睡去了……”
謝天謝地,您終于肯去睡了。謝謝您沒有戳穿我們,要是當着韓子昭的面兒,在說句禁止性生活的話,我肯定一頭撞死在門框上。我心中默默嘀咕着。
老媽終于出了屋兒,我臨關門的時候,她還悄悄在我耳邊提醒:“禁欲,禁欲很重要!”
我沖着她擠了下眼睛,表示明白。
好不容易送走了事兒多的媽,又迎來了發瘋的男人。
老韓居然表情糾結地,站在席夢思床上連着跳了好多下,好像一隻發了瘋的袋鼠!我站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你别生氣,我媽……”沒想到,他完全不顧我的勸阻,接着又用拳頭砸開了牆!我跑過去趕緊制止,眼淚都急的流了下來。他見我哭了,才肯罷手……
夜深人靜,我和老韓各自鑽進自己的被窩,雖然我有無意識地總用自己的身體去蹭蹭他,可他依舊對我的身體,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冷漠,我知道,他不敢在來碰我了。
對,是不敢。他是怕要是萬一我忍不住叫出聲來,到時候我媽又會拿着笤帚來砸門,并且一邊砸門一邊還說:“不要虐待我的女兒!”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夜的夢。夢見老韓瘋了,一隻手拽着我,一隻手裡抱着個電飯煲要回家。我們在街上走了很久很久,也沒有找到我們的家。後來,我急的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嚎啕大哭……
老韓搖着我的胳膊:“毛娜,你醒醒啊!你怎麼了?”
我睜開眼睛,看見老韓正拿着台燈在我的臉上照。我推開他的手:“别照了,我做夢而已。”擦幹了臉上的淚水。
“哦……”老韓看看表:“都快六點了,我該起床了。”他鑽進我的被窩裡,從身後抱住了我:“昨晚,對不起……”我緊閉着雙眼,裝作睡着的樣子。見我沒有動靜,他就起床穿衣。臨出門,還給我掖了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