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疼痛後的蛻變(第5頁)

他拿起手機,找到了他的電話号碼,撥出去又挂斷。他實在沒有勇氣去求那個對自己最有威脅的男人,但是現在除了他,他再也想不到能讓秋小冉靜下心來,聽人勸說的一個人了。或許,他能幫自己。但是男人的顔面将蕩然無存,他想想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想想孩子出生後,她仍可能不讓自己進門……他終于下定決心,給他打了電話。

他們約好在一家咖啡廳見面。幾乎同時到達了這個咖啡廳的門口。高波走到他面前:“來了?進去說吧。”

“嗯……”

高波倚在凳子上,眼神渙散:“小冉……她不讓我進門了。鎖都換了。”

“為什麼?又吵了?”

“吵?哼……我為了避免吵,幾乎都見不到她的面。我每天給她帶回家她愛吃的東西,都被她丢進垃圾桶裡了。我給孩子買的嬰兒床,她居然給我扔在小區裡,撿垃圾的拾走了!我幫孩子買的嬰兒用品,都被她丢進地下室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程斌皺着眉頭,喝了一口杯子裡的咖啡:“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幫我勸勸她,畢竟我是孩子的父親。”

“好,我幫你。下午我就去看她。”

程斌從椅子上站起來,臨走的時候拍着他的肩膀:“與其活的這麼痛苦,幹嘛不放手呢?”

高波低着頭,眼神裡都是仇視:“不可能!為了我的孩子。”

他理解的點點頭,走出了咖啡廳。

程斌坐在秋小冉的面前,眼神憂郁。

“最近好嗎?孩子好嗎?”

“好,一切都好。謝謝你的關心。”

“那個……呵呵,我以為你不會讓我進來呢。”

“别誤會,讓你進來,是因為媽媽想你,總是念叨你。你和媽媽去聊吧,我要做胎教了。”

“阿姨在廚房幫我做好吃的呢,沒空搭理我。我陪你聊會兒吧。”

秋小冉将耳塞塞進耳朵裡,閉着眼睛聽胎教音樂。

“高波找過我,說你把家裡的鎖換了,不讓他進門。我覺得他曾經雖然對你做過很過分的事情,可是已經再改了。他的本質不壞的,你心中要是有疙瘩,應該和他坐下來好好談談。不應該用冷暴力來對付他,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她完全一副聽不到聲音的樣子,睜開眼睛,又将耳塞往耳朵裡面塞了塞,笑着哼着歌,緩緩的站起來走進廚房幫媽媽煮湯圓。程斌站起來,跟着她進了廚房,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我覺得,你不應該不讓他進門。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啊。”

秋媽盛了一碗湯圓遞到他手中:“斌斌快吃!趁着熱。”

他見秋小冉依舊不吭不哈,一副聽不到自己說話的樣子,放聲嚷了句:“小冉!你應該讓他回家,他是孩子的父親!”

她翻了個白眼,憤怒的拽下了自己耳朵上的耳塞,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的事兒?我就是不讓那個混蛋進門,我嫌他髒,我看見他就覺得惡心!你什麼時候開始幫他來教訓我了?你幫他說話,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給我滾、滾!”

“哎呀,怎麼說着說着吵起來了呢?冉冉,斌斌好長時間才來一次,你不要這樣嘛!”秋母站在兩個人中間,急得像隻熱鍋上的螞蟻。

“我這是在救你!你現在的心理有問題,我不能讓你活在仇恨中!歧途隻會讓你越走越遠,那樣你将會很痛苦的!”

“哼……”秋小冉對他的這番言論顯得非常不屑。

“假如你真的對我好,愛我,怎麼會和别的女人搞上床呢?當初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現在你假惺惺的在我面前說你對我好,不讓我活在仇恨中!多麼冠冕堂皇的說辭啊,難道你忘記了,你就是那個将我推向深淵的罪魁禍首!”

“那隻是個誤會!我不想和你過多解釋。假如你能想清楚的話,你現在的生活是非常幸福的!”

“幸福?我從來沒理解過這兩個字的含義!我從小就不知道什麼是幸福!我的家庭,我的父母,從來沒讓我體會過什麼是幸福!以前我爸打我媽,我就躲在衣櫃裡看着,但是我卻無能為力!我媽,就像個傀儡一樣,被我爸用鞭子和拳頭折磨着!她這一生,活的多麼的可悲?我正因為不想讓自己重蹈她的覆轍,不想讓我的孩子,也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才這麼做的!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