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頭的男人受到了肯定,顯得十分激動,“全靠莫老闆的器重、栽培,俺們準備今天就走,打那孫子一個措手不及。”
“呵呵呵,不會被他察覺麼?”
“保證不會!對了,莫老闆,”男人突然壓低了聲音,“俺照您吩咐的,悄悄注意他的動向,俺發現,那孫子今天早上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好像整了一張光盤。”
“光盤?放在哪裡?”莫妮卡一下子警惕起來。
“這個俺就不知道了,俺怕他發現也沒敢多留。”
莫妮卡皺起眉,腦中飛快地思索着。“莫老闆,在聽嗎?”
“哦,你說吧。”莫妮卡回過神。
“那俺們今兒就上您那兒去,行不?”
莫妮卡發出幾聲嬌滴滴的笑聲:“當然好啊,我一直等着你們呢,這樣吧,等你們出來了,再給我來個電話,預祝你們順利喲。”不等男人再說什麼,她挂了電話。想了一會兒,她又拿起另一部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喂?事情有點變化,有一個新情況,那件事情,可能被封不平刻成了光盤。”莫妮卡的語氣跟剛才判若兩人,顯然電話那頭是一個對她有威懾力的人。
“嗯,那幫人說今天要炒封不平的鱿魚,我們不如來個混水摸魚……嗯,我明白,我會見機行事的。”
再次挂了電話,莫妮卡臉上已經恢複了冷峻的表情。剛才她電話提到的“封不平”就是“天人一”飯館的老闆,打電話向她告密并要來投靠她的,是她花了兩個月時間收買的一個重要的内線。看樣子,她似乎收買得很成功,不光要拆夥走人,還向她提供了至關重要的情報。
她環視了一下這間不大卻奢華的套房,知道自己可能很快就會換地方住了。這套房子是她租的,她不是什麼老闆,自然也不叫莫妮卡,這隻是她衆多化名中的一個。她在這個小區住了大半年,鄰居們都幾乎沒怎麼見過她,她更不會主動去結識他們,認識她的人越少越好。
自打出了那件事,風聲驟緊,她隻能東躲西藏,并且在“那個人”的授意下,由她出面跟封不平打交道、設局,暗中收買内線,終于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想到“那個人”,莫妮卡秋水般的美目中也禁不住閃過一絲寒意,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早就選擇跑路了,可有他在,她不能跑,也不敢跑,她太清楚他的手段了。
不能做同夥,隻能做敵人。這是“那個人”的行事準則,并且執行得很堅決。
還好,事情似乎是越來越向好的方向發展了,不出所料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全部解決掉,她隻需要再等一個電話,就可以親上戰場,一展身手。
打開衣櫃,莫妮卡精心地挑選起了衣服。要去“天人一”那樣的地方,自然要挑一件最合适的衣服,既能迷倒人,又方便行動,她是一個挑剔的人,大幕拉開,好戲就要上演,這一身行頭怎麼可以馬虎?
這一天,和夏初時節的其它日子沒有什麼區别,天氣晴好,風和日麗。
這一天,譚大師、夏有米、老梅、家明、莫妮卡,這些個身份各異互不相識的人,仿佛冥冥中有一隻手,将這一群懷着不同目的的人紛紛引向了“天人一”,他們對“天人一”或輕視、或怨慰、或困惑、或茫然、或期待,這不禁令人好奇—“天人一”究竟是個什麼樣奇妙的所在?
這一天,是2011年6月14日,農曆5月13,黃曆上寫—諸事不宜。
112:20這個大廚有點狠
順着外二環的迎賓大道一直往西,來到西山腳下,沿着兩車道的盤山公路直上,經過一段坡度陡峭的九轉十八彎後,就進入一段平緩的路程,再直行數裡,一片澄澈碧綠的湖水就會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這正是西山最美的所在—靈碧湖。
湖水碧中透藍,湖面平滑如靜,如一塊被仙人不小心遺落的美人鏡,躺在青山環繞的臂彎中,溫柔地倒映出蔚藍天光、綠樹驚鴻。偶有山風吹來,吹皺一湖春水,水波粼粼,另有一番醉人景色。
湖岸邊,青草悠悠,野花芬芳競豔,草坪上,突兀卻又和諧地立了一塊古樸的小木牌,木牌上刻着蒼勁中又顯飄逸的六個字—天人一,在彼岸。
順着木牌上指示的方向看去,遠遠的,在湖的對岸,有一座高大華貴、雕梁畫棟的牌樓,在牌樓後面,立着一座紅牆碧瓦、飛檐鬥拱的中式小樓,小樓大門上方,挂了一塊匾額,上寫—天人一。
這裡就是赫赫有名的,傳說中達官顯貴出入、高朋滿座、風光無限的飯館,果然是依山傍水一塊福地。
時過正午,“天人一”依然大門緊閉,似乎是并不打算開門營業,山風吹來,屋檐下懸挂的小銅鈴“叮叮”地響着,一時顯得特别的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