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一直不停的給夏晴打電話,讓她很不耐煩。
“江珊已經進去三四天了,我都要急死了我!”
“你急有什麼用?人家沒給我消息呢!說實話我也急,你整天這麼催催催的,我巴不得快給你個答案,好讓自己耳朵根子消停!不是,你自己倒是也想想辦法啊!?别光指望我!”
“你也不想想,我一個窮教書的。能認識什麼人?現在學校又對我處分,在學校裡我一點顔面都沒有了,我還有臉去找哪個辦事?”
“行了行了行了!我在給你問問!”
她趕緊挂了他的電話,生怕他會在翻舊賬,明明是他和學生亂搞男女關系,卻要說是她搞臭了親夫的名聲,這帽子也扣得太不要臉了。
恰巧,這時候陳曦的電話來了,她如同抓住了救命草,接起來就問:“是不是有消息了?”
……
陳曦将前後都跟她講清楚,夏晴的下巴一直張着,都合不攏了。
“也就是說,江珊可以輕判是吧?”
“放心吧,我會讓我弟弟出面的,盡量幫到你小姑。”
夏晴心裡一陣暖,覺得陳曦這人特别靠譜。連着兩次這麼幫自己,都讓她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傷好多了吧?”
“好多了!在過幾天,就出院養着了!”
楊早拎着雞湯來了,看見他在打電話,随口問了句:“和誰打電話呢?”
夏晴一聽,話都沒回,就把電話挂了,可憐陳曦還指望能和她多聊幾句。聽着令他失望的嘟嘟聲,在香的雞湯,他也喝不下去。對楊早,也是沒好氣。他就納了悶兒了,世界上還有這麼不矜持的女人。楊早見他拉着臉,想必剛剛那電話有蹊跷,幫他倒了碗雞湯,小心翼翼地送到他嘴邊:“喝吧!”
他勉強笑了下:“我還不餓,楊早啊……”
她故意将床下陳曦的尿盆兒踢灑了,尿弄了她一腳,她哎呀一聲,開始彎腰收拾腳下狼狽不堪的場景。
他臉一下子紅了,忙着下床搶她手裡的尿盆兒:“昨晚疼的厲害,就地解決了……早晨還沒來得及去倒呢,農場的人還沒來……我自己來吧!”
陳曦捂着胸口,強忍着痛。楊早看他表情痛苦,急的眼睛裡面都含了淚:“别動别動!這不叫事兒,我來收拾就行了!”
“那哪行啊!你給我送飯就夠麻煩了,哪還能讓你端屎端尿!”
楊早急了,用命令式的口吻沖他喊:“你,給我上床去!”她食指幾乎碰到了他的鼻子上。吓得他一下子怔住了,她那副急赤白臉的樣子,還真把他鎮住了。楊早端着尿盆兒離開了,倒完了,又開始拿拖把收拾,一點也不嫌棄。
她眼睛時不時撇他一眼,見他老老實實坐在床上面露尴尬,心裡卻美滋滋的。她心眼兒多的很,就知道剛剛他喊了自己那句之後就沒憋着好話。故意踢撒了那尿盆兒,為了愛情,被濺一身尿,又算什麼。反正将來自己可以住他的房子,刷他的馬桶,花他的錢……想想這些,這點都不算什麼。
陳晨拉着一箱子走進了他的病房,看着眼前的場景,嘴巴又開始犯賤了:“呦呦呦?這誰啊這是?”
楊早拿着拖把一回身,差點掃到他身上:“哎呦!這不是陳晨嗎?”
陳晨笑的跟朵太陽花似的,咧着嘴,露出一排大牙說:“楊早姐!?幾年不見,你變漂亮了!”
“真的嗎?你還是那麼會說話!”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哥沒給我打電話呢,原來有人照顧的這麼好!?你倆,舊情複燃了!?”
陳曦鐵着臉,臉拉的比驢臉還長。目帶殺氣地看着他,眼珠都不帶動一下的。他見老哥這表情,一下子就軟了。坐在椅子上,低頭認罪:“哥,我,我錯了……”
楊早尴尬得笑了笑:“你們哥倆兒聊着,我就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