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
……
半夜裡，廖梅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夢見女兒小雨站在樓頂上，哭着要往下跳。她被這個夢驚醒了，渾身冒着冷汗。最近不光是小雨的精神緊張，就連她的精神，也緊繃的像拉到極限的皮筋一樣。内分泌都有點不正常了。不過小雨讓她顧不上這些，她現在時刻都要提防着小雨的變化。這讓她很後悔當初自己的沖動。
她在床上坐起來，拿起了睡袍穿在身上，慢慢地系好了腰帶。客廳裡又隐隐約約傳來莫名其妙的聲音，聽的她心裡發慌。
她摸着牆，終于找到了牆上的電門。打開燈，看見小雨正坐在冰箱下面，一個勁兒地大吃大喝。她走過去，蹲在女兒面前驚訝地問：“怎麼小雨？餓了怎麼不告訴媽？媽給你把飯熱熱啊？”
她目光茫然地盯着她看了幾秒，轉過身子去，接着吃。
“我餓了，肚子餓，心也餓。所以起來找點東西吃，你不用管我，我吃飽了，就回屋了。不會耽誤明天上學的！”
小雨說她心也餓，讓廖梅出了一身冷汗。這樣狀态下的女兒，顯然是不正常的。她慢慢地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女兒，鄭重其事地對她道歉：“小雨，媽媽錯了！原諒我好嗎？”
小雨甩開她的手說：“你哪裡有錯。”坐在地下，繼續吃。
廖梅見她這副頑固不化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語氣從柔和變成了急躁：“你這孩子，能不能聽話？吃、吃！這麼涼的東西，吃壞肚子怎麼辦！？”
“吃壞了肚子管你什麼事？你對我的要求，不就是考所好大學，乖乖聽你的話嗎？我就是要吃，吃壞了肚子，偏不讓你如願！”
小雨站起來，抱着一堆吃的東西鑽進了自己的卧室，氣的廖梅腦袋眩暈了好一陣子，差點兒栽倒。
她高聲呼喊着老公：“老朱！過來扶我一下！”朱清雨聽見老婆喊自己，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臉茫然。
朱清雨跟廖梅說了，要幫小雨轉回以前學校去的事情。讓廖梅好一頓埋怨。
“什麼？你怎麼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好不容易轉出來的！”
“你看現在閨女這狀态，你還放心她在這個學校嗎？這麼下去，早晚出事兒！”
“你這先斬後奏的招數，耍的挺機靈啊？怎麼說，這也是大事，你不該跟我商量嗎？而且，我麻煩人家宋佳夠多了，而且那麼難。”
“這話說得，要不然，我憑什麼借給人家十五萬啊？你就忍忍吧，忍一時海闊天空。孩子大了，終究是要飛的。更何況，早戀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她自己把握好了就行！”
“你倒看得開！她是個女孩兒！行了！我要睡了，明兒還得早起呢！以後你們爺倆兒的事兒，我少管為好。省的狗咬呂洞賓！”
“嘿？那你就是答應了啊！睡吧，我也睡！”
淩晨五點多，廖梅起來做早餐的時候，發現小雨已經暈倒在廁所裡，渾身發燙。她趕緊喊起了老朱，撥打了120，醫生說她吃了太多涼東西，拉脫了水，屬于急性腸炎……
吳名用老朱的錢，暫緩了燃眉之急。霍娟兒拿到這個月的工資時，覺得事有蹊跷，公司現在的情況，她最了解。雖然她對宋佳那邊保守了一些緊要事物，但宋佳絕對不知道，公司已經開不出工資來的這件事兒。她也正在暗地裡和财務小張協調，看看能不能把公司裡正在做的一個項目裡的資金提出一部分來，暫解困境。沒想到，她們還沒協調好，早晨就接到了小張讓她過去領工資的電話。
她當然知道，這錢肯定不是宋佳在家裡的存折上拿出來的。要不然，今兒早晨吳名的表情，就不會那麼淡定了。
她拿着工資，鑽進了老吳的辦公室，義正言辭地問他：“這錢哪來的？”
吳名推了推眼鏡，警惕地朝辦公室外面看了一眼，低頭小聲地嘀咕着：“别喊，什麼哪來的？借的呗！”
“你真行啊？誰啊？借給你這麼多錢？！”
“老朱！”
“什麼？朱哥！？你居然管他借錢，這事兒廖姐知道嗎？”
“現在應該知道了吧？估計是知道了，今兒早晨，還沒來我辦公室呢！平時的話，早就來了！十五萬不是小數，廖姐昨晚肯定跟朱哥鬧了，老哥們兒，我算是把你害了……”
說着吳名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那邊傳來了廖梅的聲音：“小吳，今兒我去不了公司了，小雨急性腸炎，在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