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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

我的朋友胡适之

胡老先生:

《史記》《漢書·季布傳》中有句話說“得黃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諾”。李白《上韓朝宗書》也說過:“生不用封萬戶侯,但願一識韓荊州。”如今中國的先生,真是學界的季布和韓荊州呀!而我既得一識先生,并得先生一諾,也就不止于封萬戶侯和得百金了!這是何等的榮幸。

1949年胡适離開大陸後,遺留在北京的私人檔案裡保存着數千封往來書信,這是其中的一封,寫信者是個不知名的小人物。

胡适的朋友,三教九流,紅白藍綠,“上至總統、主席,下至企、司廚、販夫、走卒、擔菜、賣漿……行列之中都有胡适之底‘朋友’”!

雖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而胡适如此廣泛的交際圈,不是因為他交友沒原則,而是因為他有那強大的包容性。

包容性!這個詞,跟了胡适一生。

魚龍混雜,卻是“盛名之累”的淵薮,因而“譽滿天下,謗亦随之”。

對于毀謗抨擊,胡适淡然處之,亦足見其包容性。

包容性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性,所謂“文如其人”,有良好的人品才修煉得出至高的文品。包容性為一個人的思想提供了一片更為廣闊的海域。

胡适認為“欲知一家學說傳授沿革的次序,不可不先考訂這一家學說産生和發達的時代”,而如果要探究一個人的思想的深度和廣度,則不得不先探知這個人思想的淵源——他的家庭和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