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幼儀順從地答應了,便離開去往了柏林,并在那裡生下了次子。
“我将在茫茫人海中尋訪我唯一之靈魂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他急匆匆地趕到柏林,要求張幼儀簽字離婚,完成了這次狠心的金色仳離。
來,如今放開容顔喜笑,握手相勞;
此去清風白日,自由道風景好。
聽身後一片聲歡,争道解散了結兒,
消除了煩惱!
事後,他如“雪萊之夜莺”掙脫牢籠,以歡快的曲調,唱出了這首《笑解煩惱結》。
這也是他送給張幼儀的唯一一首詩。回來後,林徽因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希望,不曾站穩,又毀了。”
事别經年,當他們再次相遇時,她已是别人(梁思成)的新娘。廳堂柱上金嶽霖題贈的“梁上君子,林下美人”依在。該如何賀她?以眼淚,以沉默。他,萬念俱灰。但是,又能怎樣?梁思成可是恩師梁任公的兒子啊!梁任公曾毫不留情地警告:“義不容以他人之苦痛易自己之快樂。”
他,灰飛煙滅。
24歲之前,他與詩“完全沒有相幹”,是由于那晚浸身“奇異的月色”下,“吹着了一陣奇異的風”,他才“傾向于分行的抒寫”,後來持久地被“一份深刻的憂郁”占定了,漸漸潛化成了氣質,而終于脫穎成了詩人。
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