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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歐留學遇見“她”

1920年2月,受教育部派遣,劉半農以北大教授的身份赴歐留學。

針對劉半農赴歐留學一事,魯迅認為:“那些人們批評他的為人,是:淺。……這些背後的批評,大約是很傷了半農的心的,他到法國留學,我疑心大半就為此。”

周作人也贊同這種想法,認為劉半農的留學是“被動的”:“英美派的紳士很看他不起,明嘲暗諷,使他不安于位,遂想往外國留學。”

在北大同事之間,劉半農是屈指可數的未曾留過學的人。雖然他的學識夠格在北大做一知名教授,但是,如果沒有專深的學術成就,那一切也是枉然。

所以,劉半農以初中學曆執教北大,雖然學生誠服,但是衆多擁有洋學位的教授不以為意。劉半農的學問一向被當時的文化學者們視之為“淺”,更有甚者,胡适“博士”在—次《新青年》的人選讨論會上,竟直接提到了人選的學曆問題。

如此評價和刁難顯然刺痛着劉半農敏感的神經,敢問内心得有多強大,才能屹立北大文化之林而不倒?

蔡元培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找來劉半農商談後,上報教育部,為其争取到了保送赴英留學的名額。

到達倫敦後,劉半農對自己的學術定位是“野心不能太大,太大仍不免逐漸縮水,不如當初就把自己看得小些,即在小事上做水磨功夫”,又結合擅長音韻學,而最終選擇了技術含量較高的語音實驗學作為學術研究的方向。

同時,他也時刻不忘國内的新文化運動,仍然在學習之餘堅持創作新詩,并且受周作人之邀,開始向《語絲》投稿。

這段時期,劉半農又做出了一個影響至今的貢獻——創造出了“她”和“它”。

新文化運動之時,一切舊有的觀念和語言,都受到了全面地重新估價。而在還是激起了漣漪,引來了寒冰等人的攻擊,以及孫祖基等人的支持。

劉半農讀過他們登在《時事新報》上的撰文後,不由得對此事深思熟慮了一番,便正式寫出了一篇研究文章——《“她”字問題》。

對于這個“她”字的問題,劉半農從兩個方面進行了讨論:一、中國文字中,要不要有一個刊登在了《時事新報》上。

恰如魯迅所言,“現在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大約很少有人知道三十年前,單是剪下辮子,就會坐牢或殺頭的”。

在那個急劇轉型的年代,新與舊不斷地拉鋸,連提倡個标點也會惹出事端——驚歎号被遺老們叫作“外國舌頭”,一旦出現在文章中,便是“亡國之音”!

而劉半農的可貴之處,就在于他不僅會提出理論,更是敢于将理論付諸實踐:“她”字要有說服力,就必須用起來,而且要用得美,讓大家都覺得美,那樣自然就會傳頌開。于是,便有了劉半農享譽天下的代表作——《教我如何不想她》。

天上飄着些微雲,地上吹着些微風。啊!微風吹動了我頭發,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光戀愛着海洋,海洋戀愛着月光。啊!這般蜜也似的銀夜。教我如何不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