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睡覺時總抱着的玩偶。
我拍照查了價格,要五位數,是沈靈送的。
晏川有留單據的習慣,我看完厚厚一沓,其中五張都有沈靈的名字。
她為給晏川過生日,提前半年約南城最有名氣的oakase,主廚會在座位上放一張寫有“沈靈祝晏川生日快樂”的卡片。
當整塊拼圖成形以後,錯誤那處反倒最為顯眼。
我想起今年結婚紀念日時,晏川送的禮物,一雙沒有logo的高跟鞋,看起來很昂貴。
他說是公司年會上和同事交換的獎品。
但我穿尺碼偏小,走不了幾步路,腳就會磨破,由于是交換來的我也沒想到别處,平時就收在鞋櫃裡。
此時再将高跟鞋拿出來,和新聞上,沈靈在酒會穿的那雙一模一樣。
同樣一雙鞋,給她帶來滿足,留給我的隻有越來越尖銳的疼。
給晏川之前就職的公司打去電話前,我仍想着巧合、意外的可能性。
可聽到接線員答複,我眼前的霧散了。
那個在五年間竭力扮演好丈夫、好爸爸的晏川,他一直在騙我。
“我們公司沒有姓晏的組長……或許你要找的是我們晏總?不過他已經回京城總公司了。”
所以沒有整日加班的晏組長,隻有晏總。
那這五年來,他夜夜疲憊地躺在我腿上,閉着眼說“簌簌,我好累”惹我心疼;他次次跟我為房貸、托費發愁,失眠到通宵讨論兼職賺錢的方法;還有最後他說為了我和惜惜的生活才妥協回京,也都是假的。
現在晏川玩膩了這場遊戲,想要全身而退。
而我守着五年虛情假意,卻進退兩難。
惜惜來要她的玩偶,發現被我不小心弄髒了一塊後當場大哭。
“我要爸爸來接我,我不要跟媽媽住!
“媽媽什麼都不給我買,還愛發脾氣!沒有沈阿姨溫柔,我以後要沈阿姨當我媽媽!”
惜惜抱着玩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心碎的人是我。
如果女兒是我對這段婚姻最後的執着,看來現在,我該放手了。
我讓晏川連夜趕回南城,還沒開口,他就拿出份離婚協議書。
“簌簌,你把這個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