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頁)

剛要推門,有中年男人将夢茵推到床前,她不情願地走到女人身前。

喊了我三年媽媽的小女孩,此時對着剛醒不久的女人,叫了聲“媽”。

看着兩人相像的眉眼,我什麼都明白了。

許澤騙了我。

他的前妻沒有出國,一直在老家、在這間醫院躺着,他定期帶女兒回來,要看望的人也是她。

隔着一道門,許澤的聲音我聽得并不真切,但他的每個笑容和眼神,都像一記重錘,将我砸得四分五裂。

直到看見許澤無名指上的婚戒,換成了和女人手上一對的戒指,世界在此刻旋轉颠倒,我幾乎被強烈的眩暈感擊潰。

那這些年,我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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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我談過一個性格相當極端的男友,分手了依然對我糾纏不停。

我不敢回家,更不敢拉舍友下水。

身上的錢也不夠連續住旅館。

那會兒我在許澤的餐廳做兼職,每天跟經理申請加班,打烊後将凳子拼起來,就能湊合一晚。

本以為餐廳裝着監控和警報器,足夠安全。

但前男友喝醉了酒,還是闖了進來,任憑我如何求饒反抗統統不管用。

我傷了腿,裙子上全是血,最後隻差一點心髒就要被刀鋒刺穿。

危急關頭,在收到警報器通知後,比警察還早來一步的是許澤。

他拼着被劃傷手臂,将人制服。

脫險後,許澤沒有責怪我擅自留宿給店裡帶來的損失,他甚至顧不上自己,隻不停跟我确認還傷到了哪裡。

他一聲聲溫暖問候,讓我在迷茫和恐懼中找到了着力點。

緩過勁來後,我抱着他哭了好久。

去醫院處理好傷,又到警局做完筆錄,我才發現許澤穿着家居服,拖鞋還少了一隻。

許澤來得匆忙,說送我回去後,他還要趕緊回家。

也許是共同經曆過生死,短暫模糊了我們之間的界限,我鼓足勇氣,求許澤收留幾個晚上。

許澤剛打開門,就傳出孩子的哭聲。

我才知道,這位還不到25歲的年輕老闆,是帶着一歲孩子的單親父親。

許澤傷在手臂,沒法抱孩子,我主動請纓。

本以為難搞的小娃娃,竟然一到我懷裡就安然入睡了。聞着她身上的奶香味,躁動的心跳頃刻間平複下來。

我在許澤家裡住了一個月,彼此都沒有打探對方的過去。

我學着照顧夢茵時,噩夢在手忙腳亂間就翻了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