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病房,許澤推開我,驚慌地叫着陳茵名字時,我就應該清楚了。
“許澤你知道嗎?
“遇見你之前,我有很多夢想,環遊祖國,把一份喜歡的事業幹到極緻……
“我們在一起後,你說忙不過來,我辭職,努力學習餐廳管理,學着當名合格的媽媽。
“你給我買房子裝修,給我安排最美的婚禮,都不過是你打着寵我愛我的名義,為自己的搖擺找借口。
“我受夠了你的謊言,而且……”
我緊盯着許澤,不給他一絲逃避的機會。
“你放不下陳茵,也放不下你們的過去,是嗎?”
許澤沉默了,他眼中閃爍着痛苦、掙紮和愧疚,已經給了我答案。
我微微阖眼,藏好淚水轉身要走,卻被許澤牢牢抓住手腕。
“悅悅,我沒有放不下,隻是陳茵剛醒,我……”
我一點一點抽出手,堅定又決絕,摘下鑽戒還給許澤時,看着他手上那枚戒指,諷刺一笑。
“别給自己找借口了許澤,這麼多年,我也聽夠了。”
許澤剛追了兩步,就聽到護士喊他,他猶豫着最終還是走開了。
而我瞬間像被抽走了全部力氣,無力地靠着牆壁。
走廊内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到我險些喘不過氣。
頭頂的燈晃了晃。
孤獨就像彌漫而來的陰影,幾乎将我完全吞沒。
直到手心傳來溫暖,将我重新拉回到陽光之下。
“媽媽,你發抖了,我給你暖暖手。”
夢茵拉着我的手。
她喊自己親生母親時尚且猶猶豫豫,可叫我時,聲音從來都是甜甜的,像一口就能上瘾的蛋糕。
她一歲時,我們初見的夜晚隻有手忙腳亂。
她三歲時,能在衆多客人中一眼認出我,抱着我的腿,卻喊成了媽媽。
她第一天上小學,會拉着我的手,不停對新認識的朋友炫耀,有我這麼漂亮的媽媽。
幸好,還有真實存在的東西,是無法被謊言覆蓋的。
許澤辜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