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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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一開始,我們的關系就不是平等的。
或許是因為在他身邊呆的時間過長,讓我産生了一些錯覺,讓我以為是真的在跟他談戀愛。
所以看到他和洛水秀一同用餐的時候,我才會那樣的心痛吧。
是朋友先看到的,吃過飯,在路邊我們相挽着逛街的時候,她忽然指着前方同我說道:“那是不是鐘若狂?”
那是一家餐廳的門前,鐘若狂在門童打開的車門裡走出來,一同出來的還有洛水秀。
如果是一同吃飯,我大約也不會覺得難過吧,是洛水秀,一下車便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沒有躲開,就那樣任她挽着走進餐廳。
也是在那天晚上,我在洛水秀新注冊的社交賬号上,看到她的一條動态。
她說:“我好像還喜歡他。”
上面還了配一張圖,是夜間路燈下的一對身影,一高一矮,靠在一起。
上班八年,我第一次請了長假,最後一個知道的卻是鐘若狂。
那時我與同事在茶水間裡說話。
同事a端着剛泡的咖啡與我說笑,問道:“請這麼久,不會是去結婚吧?”
同事b倒是挺驚訝的,問道:“白秘書有對象了嗎?”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鐘若狂的另一個秘書在門外叫我:“白姐,鐘總找。”
我端了杯子,匆匆前去。
鐘若狂伏案工作,我進去時,他沒擡頭,隻是吩咐道:“把門關上。”
我問他有什麼事,他這時才把頭擡起來,把手中鋼筆的筆帽扣上了。
他說:“你請假了?”
我點頭,他又問道:“請了一個月?”
我聽出他口氣裡的不滿,笑說道:“我工作八年,攢下的假期不止一個月。”
他皺了皺眉,倒好像氣笑了,說道:“怎麼?你還想着一次全請了?”
我沒有作聲,事實上我是打算辭職的,我也想過要跟他分手,但是不知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