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頁)

我和鐘若狂分手了。

其實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痛苦。

一場失戀也隻是表現在了體重上,三個月的時間,我瘦了二十斤。

朋友見我可憐,大魚大肉的給我端上桌,我不願意讓她擔心,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

最後全吐到了廁所裡。

朋友端了水讓我漱口,看着我欲言又止,那時我才從牆上的鏡子裡看到自己已是淚流滿面。

鐘若狂最終還是傷到了我。

17

那年夏天,我把鐘若狂送我的兩套房子全部轉賣出去,人也從這個城市裡離開了。

臨走的那天,鐘若狂不知從哪裡得了消息,竟鬼使神差的給我打了通電話。

沒有虛假的客套,上來便問:“要去哪裡?”

我坐在去往機場的出租車上,望着機場高速上呼嘯而過的大車,心中異乎尋常的平靜。

我沒給他确切的地址,隻是模糊地說道:“去南方。”

他也沒有追問,我能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這仿佛并不是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短暫的沉默之後,他好像做了某項決定,他說:“欣喜,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你在機場等我片刻。”

我沒作聲,他聲音忽然撥高,在電話裡命令我:“聽到沒有?”

話剛說完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壞脾氣,改的倒也快,聲音馬上就放柔了,像從前脾氣好的時候哄我那樣,他說:“聽話,我現在就過去,無論你做什麼決定,都等我到了再說。”

我拒絕:“不用了。”

電話還未曾挂斷,前面的汽車忽然踩了一腳刹車,我所在的出租車司機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就撞了上去,司機一聲低咒,車停下,他推門正要下車,忽然看到對面車道裡一輛失控的油罐車朝着我們這邊沖了過來。

我擡起頭,看到那車狠狠的撞在中間的隔離帶上,瞬間就着起了火,幾乎就在那一瞬間,油罐車“轟”的一聲炸開了。

像電影裡的慢鏡頭,爆炸的沖擊波一下子将我所在的汽車從原地推了開去。

我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大聲尖叫,但無論如何,這震耳的轟鳴聲從手機裡傳到了鐘若狂的那邊。

最後的時刻,我聽到耳邊電話裡傳來鐘若狂近乎瘋狂的喊叫聲:“欣喜,白欣喜!”

我沒有死,左臂骨折,受傷人口太多,醫生給我做的包紮也不夠仔細。

周邊遍地哀嚎聲,地上血迹斑斑,我看到鐘若狂在人群中瘋狂穿梭,我聽到他向護士打聽我的名字,但護士搖頭,他像失了魂魄在人群中輾轉,口中喃喃自語:“白欣喜,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我忽然慶幸自己的狼狽,滿臉的灰塵與血迹讓他沒有齊全,隻有金額欄那裡空着。

我拿着那張支票楞了許久,直到我的丈夫走過來,他比我要奇怪的多,問我這是什麼。

我把支票塞回紅包,笑着說道:“不知是誰在惡作劇,拿了張假的支票過來。”

說完連帶着紅包一起撕碎扔進了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