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笑着,大概是她剛才被堵了話頭,現在的行徑顯得極為幼稚。
我看向沈烨,把問題抛給他。
他抖了抖肩膀:“小柔頭疼,讓她坐前面吧。”
他熟練地打開副駕駛車門,又心虛地觀察我的表情。
按照他的設想,我是一個慣會無理取鬧的人,我會生氣、撒潑,和他賭氣。
然後他痛斥我的自私和無理,我們大吵一架。
等到我情緒穩定下來,再去耐心地哄他,向他道歉,然後他更加放肆,如此循環往複。
在外人看來,他一直是一個情緒穩定、顧家的好丈夫,不斷地包容我。
但是今天我沒有,我點點頭,從容地打開後座車門,不聲不響。
他們在前面說了什麼,我已經聽得不真切,隻覺得頭有些暈。
再擡頭時,我看到了車前面的鸢尾花,小小的一束,還新鮮着。
等回過神,才發現他們在叫我。
“林凡清?林凡清?”沈烨有些不耐煩,“你有帶創可貼嗎?”
他透過後視鏡瞥了我一眼。
我搖了搖頭,又想到他開車不方便,于是出聲應着:“沒帶,你哪受傷了嗎?”
沈烨沉默了一陣,自如地瞥了眼後視鏡:“哦,顧柔剛剛刮了一下,但我帶着的都用完了。”
我緘默不語,低頭回着消息,“沈烨,掉個頭吧,媽說讓我們回去吃個飯。”
他不自在地看了眼顧柔:“上周不是去過了嗎,你和她說,我們今天要休息,就不去了。去了也是叨叨個沒完……”
我意識到他理解錯了意思。
“你媽。”
車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可能是我的重音有些錯亂,聽起來有點突兀。
沈烨先把顧柔送回了家,再上車的時候,他習慣性地給我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我轉身打開後座的門,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