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打開後座的門,坐了進去。
我沒有回頭看他的表情,他的語氣倒是比剛才軟了些,“你别生氣,顧柔這不剛回國嘛,人生地不熟的。”
“嗯,我沒生氣。”我補了補口紅,“等下咱媽問孩子的事,你打個掩護。”
外面已經下起了雨,霧蒙蒙的。我聽着雨聲出神,頭暈得難受。
去婆婆家的路上,沈烨又接了個電話,顧柔說自己突然胃疼。
他把我送到後,轉身就開車去了顧柔那兒。
大概他也知道,顧柔是真的胃疼還是僅僅編了個留住他的理由。
他其實很享受這些吧。
3
人與人之間一旦産生裂痕,就很難修複。
這天我在藥店看到平常吃的維生素,就拿了幾瓶囤貨,平常都是沈烨順手帶給我。
然而打開後卻發現,和我平時吃的藥片不太一樣。
那一刻,我的腦子裡仿佛有一道白光炸開了。
從鑒定所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變暗,我反複确認那瓶藥的成分,就像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确認這份愛意的真假。
大廳的走廊很空曠,我冷靜地拿出手機,撥通了沈烨的電話。
鑒定所的地面似乎很久沒有打掃,灰暗,落了灰塵,有些髒。
我難耐地喝了一口剛買的純淨水。
無人接聽。
我清了清嗓子,走廊裡的回音明顯,讓我感受到自己聲音的顫抖。
我又撥了一次電話。
這次,沈烨接了,我屏住呼吸,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抑制不住的喘息聲,甚至還夾雜着别人的聲音,以及一句習以為常的,“幹什麼?”
“沈烨,我最近看了個新聞……”
我當然知道他在幹什麼,于是更加不緊不慢地打開新聞推送,娓娓道來。
沈烨可等不了那麼久,一開始還耐心地聽我講,當他以為結束了,剛想叫停,我卻一個又接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