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霍斯年喝了酒去洗澡,偷偷摸摸爬上了人家的床藏進被窩裡,也不是真的想發生什麼,就是試探着勾引一下,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結果自然是……一敗塗地。
霍斯年明明就動了欲,被她纏住的手腳都開始發燙,卻掙紮伸出右手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雙腳夾住她亂動的腿,呼吸急促地打在她耳際,許久才平穩下來。
利索地起身,像煎餅果子一樣用薄被裹住她,扛起來扔回了房間,雙目發紅:“既然你有力氣鬧騰,今晚就别睡了,寫一萬字檢讨,明天早上給我!”
蘇茉在寬大的床墊上彈了兩下,抱住膝蓋弱小無助,還伴着被掃地出門的沮喪和窘迫:“你是教導主任嗎就會讓人寫檢讨!”
霍斯年不再看她,快步離開,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才發現心跳愈演愈烈,指尖似乎還殘留着女子肌膚的滑膩觸感和旖旎溫度。
隻有他知道,就差那麼一點了,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蘇茉就像是湖面下的火山,初見并不如何驚奇,走近了卻很難不被融化。他覺得自己有些無力,而局面也正在逐漸走向失控。
霍斯年從來不允許自己這樣被動,他需要時間和空間來重新調整和把控自己的情緒。
于是,親自去了外省出差,并故意借機多逗留了幾日。
可惜世事難料,往往最讓人痛心的變故和最深切的遺憾,就發生在一夕之間。
霍承宇突發心髒病進了醫院,霍斯年卻因為暴雨延誤了航班,趕回來時已經太遲了。
蘇茉坐在走廊裡,垂着頭沉默,看到霍斯年的一瞬間才淚如雨下,似乎等了他好久好久。
抽泣着遞過來一支錄音筆:“這是他留給你的話。”
彌留之際的霍承宇已經氣息虛弱,但仍舊帶着笑意:“哥,謝謝你,最近這些日子是我此生最開心的時刻,不用再吃苦藥,還可以放聲大笑,就連離開我也是笑着的。所以答應我,别為我難過,要對自己好一些,學着接受别人愛你,學着幸福,好嗎?”
霍承宇總是像個孩子一樣問他“好嗎”,霍斯年有時會答應有時不答應,如今再也不需要回答。
他冷靜而穩妥地安排了霍承宇的後事,親力親為,像一台精良的機器,不知疲倦也沒有一滴眼淚。
隻有蘇茉靠在門邊,聽到他深夜裡壓抑的啜泣,是自責,是不舍,是悲痛。
她沒有進去,哪怕她心痛如絞,哪怕她很想擁抱那個人,哪怕她知道對方也需要她。
可她更知道,霍斯年不是很想見到她。
并非怪她怨她,而是她的出現總帶着霍承宇的符号,像是一根無形的細針,殘忍而反複地挑動霍斯年的傷口,一下一下,終難愈合。
所以,蘇茉決定暫時離開。
她從未放棄,隻是太心疼霍斯年,願意給他時間去療愈,也讓自己通過歲月的消磨和考驗,更加堅定也足夠優秀的,重新回到霍斯年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