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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外，楊靖說：“我特意來遲，是想救場。”
我忍不住笑：“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在我們最窘迫的時候，你作為救星從天而降，我就不得不抓住你這根救命稻草？”
楊靖的狀态似乎恢複了以前的沉穩：“你真夠破釜沉舟的。”
我說：“不破不立，早該如此。”
楊靖默了兩秒，忽然說：“林溶離婚了。”
“那恭喜你。”
我的内心已經毫無起伏。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上次問我一顆心是不是可以愛兩個人，我有了答案。”
“我早就不愛林溶了，雖然我曾經以為這輩子不會愛上第二個女人。但自從遇到你，我就無法自拔被你吸引，我常常暗自自責，無法接受自己的寡情和善變，這些情緒在得知林溶的狀況後，到達了頂峰。”
“她當年心如死灰地離開，聽從家裡的安排匆匆相親結婚，這才變得不幸。我覺得是自己造成的，覺得更應該愛她，又無法對你放手。”
“所以我不敢跟你們兩個的任何一方堅定地表達心意，左右搖擺，猶豫不決。直到發現你和李牧言交往過近，我開始慌了，怕了。”
楊靖懊悔道：“林溶的離婚判決下來後，我隻是覺得松了一口氣，卻并不幻想和她的未來，根本開心不起來。我終于确定了内心，我隻想要你。”
我點點頭：“我很開心你能想通。”
楊靖觀察着我的神色：“你看起來好像并不驚訝，你早就知道？”
“沒錯，過去的一年，我一直在分析你。最後得出結論，你是愛我的，你的搖擺不定，是對自己的無法接受，一方面認為自己情深義重，一方面又實實在在變了心。”
楊靖驚異地說：“那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如果我能早一點意識到，我們或許就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你……為什麼沒有再等等我，等我理清自己，做出決定……”
“楊靖，你說錯了。”
我打斷他，“你不應該站在主導的地位問我為什麼，而是應該想，我白佳芊憑什麼要等你？無論是曾經默默對你抱有期待，還是現在不願意再同你浪費時間，都不需要理由，你沒有資格問我為什麼。”
“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希望我們兩個也維持最後的體面，好聚好散。”
楊靖不甘心：“我仔細查過了，你和李牧言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既然你不喜歡他，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回答：“不能，你還有什麼手段盡管來。”
“不，我不會再用手段了。”楊靖着急道，“工作的事情不用擔心，楊氏不會撤掉資金……”
“楊氏繼不繼續給研究院提供科研資金跟我沒關系。”
我揮揮手機：“宴會開始之前，我接到了主任的電話。他告訴我，如果我确定要跟你離婚，如果楊氏一定要撤資，研究院的領導決定，選擇我。”
“以我們科研院的名聲，再拉到投資并不難，隻是費些時間，但再遇到我這樣一個天賦和勤奮并存的科研人員，就太難了。這就是我多年努力的結果，不必承誰的情，更不必受誰牽制。”
我最後說：“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見，沒問題吧？”
楊靖啞口無言，半晌，再開口已是卑微：“沒問題。佳芊，你别對失望，我知道這次是真傷了你，但不希望這是我們的終點，我會好好表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