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關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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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楊靖辦完離婚手續後第三天，我約李牧言去江邊散步。
李牧言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再過幾天就是端午節，每走一段，街邊就有賣花繩的小販。
他停下來，認真選了一條，叫我伸出手：“這個是驅邪避瘟，要好好戴。”
我對這些習俗的觀念極其淡薄，同樣的話，楊靖也曾對我說過，每一年，他都會為我買來。
“你們男人的撩妹技巧還真是一樣。”我看着手腕的一抹彩色，半真半假提醒他，“不過這套對姐姐我已經不管用了，你還是去找個小姑娘哄吧。”
楊靖曾經浪漫而體貼，李牧言有意對我好的很多個瞬間，幾乎是楊靖的翻版。
我已體會過，換個人，并不會再覺得有多新鮮和感動，卻深知這絕對是男人表達好感的手段。
李牧言卻一副沒有聽出我暗示的樣子，忽然說：“白小姐，其實在更早之前我們就認識了。”
他是單親家庭，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他高中畢業後決定不再讀書。
他從小喜歡走秀，想當模特，卻因為這個夢想跳脫，從來不敢表露出來。
有一次在他工作的商場外面，要舉辦一場簡易走秀，前一天搭好了t台。他很晚才下班，前面的小廣場已經沒什麼人了，他大着膽子上去走了一遍，不過瘾，又接連走了好幾次。
冷不防回頭，看到了我。
“啊，原來那個時候是你！”
那年我剛大學畢業，準備出國，因為父母賣房子湊錢，我倍感壓力和彷徨，獨自在附近清吧坐到很晚。
我有點喝多了，暈乎乎的，坐在一個石墩子上等出租車，遠遠看見一個高瘦的身影在走t台，便走了過去。
被發現後，男生的臉色唰的紅了，我走上t台，拍拍他的肩膀：“擡起頭來讓姐姐看看。”
男生尴尬地擡起頭，我仔細端詳了幾秒，誇贊：“你長得不僅好看，還特别高級，還有這身闆，天生做模特的料子，一定要加油呀！”
沒想到，時過境遷，當初的男生竟然站在了我的面前。
李牧言認真地說：“那時候，我渾渾噩噩，過得很失意。你的鼓勵讓我重新振作起來，那之後，我開通了自媒體賬号，一邊自己訓練，一邊研究怎麼獲得更多流量，兩年後，随着一條披着麻袋在村道上走秀的視頻爆火，我終于看到了希望。”
“白小姐，我沒想到能夠有幸再見到你。”
“我對你，不是一時興起，不是好奇尋樂，我們很早之前便有淵源，我不想錯過你，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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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言的告白比我的拒絕來得更快更直白。
我有些尴尬，卻還是要說：“人生的很多騙局，就是從自以為的命中注定開始的。你和很多人有過交集，也不止一個人鼓勵過你，我和你，隻是恰巧又遇見了。”
“我也很開心有這一段緣分，但我們不能賦予它更多虛幻的意義。”
我鄭重其事地對他說：“李牧言，過去一段時間，我沉浸在痛苦和苦惱中，很感激你帶給我的能量和鼓勵。我有卑鄙的地方，很多時候，能夠察覺到你的心意，卻視而不見，貪圖你帶給我片刻放松。”
“不是沒想過跟你試試看，也心動過，但我更清楚這是逃避和依靠心理作祟。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跟你道歉，也想跟你說清楚。”
李牧言整個人被失望籠罩，不過很快恢複如初：“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不用道歉。另外，我知道你現在沒辦法投入下一段感情，我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