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轉變了身份,她整個人還是飄飄然的,帶着腳不沾地的不真實感,飯吃完了……之後是該回家了?
她想再多呆一會,但是想不到合适的理由,因為她确實已經吃不下了,孟南枝又忍不住在心裡抹淚。
早知道就吃慢點了,怪她太慫了,一緊張就下筷如有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吃撐了……
于嘉珩見她一會皺眉,一會扣手,隻覺得好笑,他站起身詢問道:“要不要去河邊散散步?”
“好啊!”孟南枝立馬跟着站起身,吃飽了不就得散步消食嗎,挺好的,非常養生!
餐廳對面是江臨護城河,河邊修建了一片公園,公園裡已經有跳廣場舞的人群了,熱熱鬧鬧的舞曲從馬路對面傳來。
兩人慢慢走到對面,沿着河邊護欄安靜地、漫無目的地走着。
河對岸有一家新的商場開業,一簇煙花砰的一聲在天幕綻放,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走到護欄邊擡頭看向煙花。
煙花從綻放到零落的過程很短暫,很快夜幕再次恢複了安靜。
“第二次。”于嘉珩突然開口道。
孟南枝側目看向他,卻見他依然看着天空,眼底帶着未散的笑意,她明白于嘉珩是什麼意思,這是他們第二次一起看煙花了,盡管兩次的煙花都很短暫。
第一次看煙花時,他們還正年少,誰也沒有料到,多年後,再次仰頭為那轉瞬即逝的美駐足時,已是另一重身份。
——
高三上學期,新一屆全國青少年擊劍錦标賽開賽,主辦地點定在黎川,這場比賽是于嘉珩在回到省隊後參加的第一場比賽。
媒體早早就為這場比賽進行了播報——《青少年劍客彙聚黎川,擊劍挑戰即将上演》,行文間更是單獨将于嘉珩點出,遣詞造句毫不客氣,猜測他是能通過這場比賽重新站回領獎台,還是已經泯然衆人。
這些于嘉珩都不在意,他隻一心一意地備戰。
學校裡還有一位也參賽了,就是那位一直和于嘉珩不對盤的蔺塵。
校園塗鴉牆上開了個投票帖,就蔺塵和于嘉珩兩人而言,哪個人的赢面更大,然而盡管于嘉珩正經曆着低谷,他票數也還是比蔺塵高。
1樓——“之前于嘉珩被國家隊開除,蔺塵不是得意了好久?他一直說于嘉珩的實力都是營銷出來的,現在進了國家隊就原形畢露了,覺得自己比于嘉珩厲害,但我也沒見他被選入國家隊啊。”
2樓——“之前高一校運動會,蔺塵就沒有赢于嘉珩,那個時候兩人可是一樣的,現在于嘉珩都去國家隊效力了,他還在俱樂部打轉。”
3樓——“樓上的注意用詞,是已經被遣退,聽說于嘉珩回來後都沒有去省隊報道,反而一直在樂嘉甯爸爸那裡訓練,也太嚣張了,他們兩到時候在賽場上遇見那就有意思了。”
4樓——“蔺塵平時訓練也挺努力的,之前看新聞,媒體不是說于嘉珩狀态不好嗎,也不是不可能赢啊!”
5樓——“我覺得蔺塵實力還是可以的,國内比賽也拿過獎,而且于嘉珩的狀态确實是越來越差。”
6樓——“媒體都是博眼球,寫的東西都是誇大其詞好嗎!”
……
于嘉珩肯定不知道帖子的事,他向來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握手中劍,倒是聽李木子八卦,說蔺塵正在到處找開帖子的人。
李木子偷偷笑道:“塗鴉牆上都是匿名,誰會自己站出來找黴頭觸,本來就是娛樂的帖子,他還當真了,真這麼在意,就拿出實力來呗。”
孟南枝看不上這樣的行為,别的不說,隻這一點,于嘉珩和蔺塵就高下立見了,但孟南枝也沒有在意這事,她隻關心于嘉珩的成績。
她的書包裡還夾着于嘉珩給她的門票,是重劍個人賽場次的門票,于嘉珩特意到她補習班上交給她的:“多謝你的鼓勵,我已經開始找回狀态了,如果你那天有空就來給我加油吧。”
于嘉珩為了這場比賽已經好久沒來上課了,雖然天天都在抓緊時間訓練,但眉宇間依然是意氣風發的模樣,絲毫不見疲憊。
孟南枝很驚喜,她本就想去,還準備打聽一下怎麼買票,沒想到于嘉珩送了一張票過來,她答應于嘉珩一定到場加油,還問陸為霜借了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