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冰涼的液體從她的血管流入,她轉了眼球,隻覺得眼眶熱的幹澀,終于虛弱地睜開眼。
“醒了,”邵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眼前幾個人影晃過,一雙手探了過來覆在她的額頭上:“高燒還沒有退,還要多休息。”
邵雨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了,晃得她又是一陣頭暈:“莊兒,清醒了嗎?”
莊莊扯出一個笑容,一張嘴卻一時發不出聲音,隻覺得喉嚨又幹又痛。
邵雨見此連忙捧了溫水過來喂她喝下。
“莊兒,你可把我們吓死了。”
昨天上午莊叔突然打她電話,她剛到福美打了個卡上班,卻聽莊叔語氣焦急,說莊兒從昨天傍晚回來進了屋就沒聲了,請她回來進屋幫他看看現在怎麼了。
莊莊昨日請假了,一天都沒來上班,說是有事要解決,卻又沒有跟她說具體是什麼事,聽了這話,她連忙找到許憶幫她請假,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清水巷。
一進屋就見她昏睡在床上,一摸額頭更是吓了一跳。
趕緊打電話叫來了陶知義,陶知義值了夜班正在補眠,又趕緊披了衣服過來給莊莊看病,這一折騰,三人便輪流在房間守了一天一夜。
莊秦進屋見她醒了忙出聲問道:“閨女,餓了沒,爸給你煮了粥,我端上來,你喝點啊?”
莊莊點點頭,莊秦連忙下去端粥了,她被邵雨扶着坐了起來。
莊秦端着粥坐在床邊親手喂她,剛喝兩口,莊莊便哭了,一場高燒過去,她已經把事都想通了,她還很年輕,還有大把的美好年華,她的身邊也有愛她在乎她的人,而甯家已經逝去的爺爺和爸媽,她相信他們也是愛她在乎她的。
她為自己讨了一個公道,往後甯家的事便與她再沒有關系,事至此,她應該繼續做那個無拘無束的莊莊,而不是被框住的甯愫。
她可是自體發光、永遠熾熱的太陽啊。
邵雨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她已經從莊秦口中知道了甯家的事,對甯家越是氣得不行,昨天莊莊昏迷了一天,她就罵了甯家一天。
如今見她緩了過來,也忍不住鼻子一酸。
陶知義調整了一下輸液的速度,也在床邊坐下:“這麼大的事都不說,這麼危險的事也敢一個人去做。”
他昨天聽了這事,很是生氣,但見她一副病恹恹的樣子,又不忍多責備。
“還不是因為你工作太忙了,不想打擾你,”莊莊連聲音都是虛弱的,低啞着開口。
陶知義瞪她一眼:“下次再這樣,就絕交,”他和莊莊雖然不像是邵雨這樣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多年下來,也把她當妹妹一樣,隻是醫院工作太忙了,又比她們大了幾歲,不像學生時代可以有那麼多時間一起玩。
莊莊連忙保證,兩人又問起甯家的一些事,她便一一叙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