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時一愣,下一秒讪笑道:“你倒挺關注我。”他喜歡玉石不是什麼秘密,最近得了塊極品的新疆料也跟幾個人提過,但這江陸離明顯是刻意了解過他,什麼目的?
“江印平,不知璟少聽過沒有?”江陸離的聲音透着一絲玩味,“那是我大伯。”
“哦?”周璟時微怔,他沒有調查過江陸離的家庭背景。她口中的江印平,可是現世國寶級的玉雕大師,然而據說因年事已高,已經許久沒有作品流出。
“要不要我拜托他加個班?璟少這麼好的料,拿給别人着實可惜了。”
周璟時挑眉,不可否認,這個條件,确實讓他有點心動。于是輕笑一聲,“江陸離,你到底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從這位江總的行事來看,還不至于為了找他喝酒就開出如此對價。
“璟少果然聰明人!”對面笑笑,“晚上有空嗎,聊聊?”
“好,不過晚餐有約。九點,我酒吧見。”
“好。”
挂了電話,周璟時棱角分明的臉龐上透出一絲幽深,他倒要看看,這江陸離是準備整哪一出。
于是待到夜幕低垂,他飯局結束,便來了酒廊。
今天這裡沒什麼活動,隻有三兩個熟客在。
周璟時挑了習慣的靠窗位置坐下。當班的服務員見老闆來了,趕忙迎上來問喝點什麼,他擺手表示不用:“倒杯水。”
未過多久,“抱歉讓讓璟少久等。”赴約的人如期而至,客套地打着招呼,翩然坐到對面,一襲黑衣與這夜色很配。
周璟時薄唇上挑,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透出一絲逼人的氣勢:“說吧,什麼事,”幹脆直接,他不喜歡繞彎子。
“璟少這麼着急?”江陸離卻笑笑,“不先品品酒嗎?”
“品酒要看心情,”周璟時靠在座位中斜睨着對面人,“今天,咱們還是說事吧。”
江陸離聞言嘴角微翹,幽然看向他:“怎麼,我讓璟少心情不好了?”
這眼神讓周璟時有種被挑逗的感覺,“哪敢,江總這麼優秀……隻是我這個人,随性慣了。”語氣不冷不熱地回着。
江陸離仿佛從中聽出什麼話外之音,卻也沒說什麼,隻直接抛出了訴求:“六個億的産品資金出到新加坡,越快越好,成本你開,”言簡意赅,而後定定地看向面前人。
“呵,原來是要做生意……”周璟時手指輕輕在扶手上點了點,随即擡起,立刻有侍者來到旁邊,他低聲說了幾句,待人離開,方才繼續道:“做生意的話……想必江總對我是了解的,敝人有個毛病,挑客戶。而目前,你還不在我的白名單上。”說罷,用一種打量的眼神好整以暇地看着江陸離。
挑客戶确實是周璟時的習慣,而他也有挑的資本,周家在京城的地位,一如他做事的風格,低調卻舉足輕重。
江陸離聞言略略挑眉,“璟少,你這麼說恐怕欠妥。首先,這不是我的私事。其次,這事也不止你一家能做,咱們也算有過一面之緣。”說得仿佛隻是照顧熟人生意那麼簡單。
周璟時在心裡幹笑兩聲,“可你找到我,必定事先了解過。”他相信,江陸離是有備而來,找到他,一定是知道他能最快解決。
“對啊,了解過。”對方倒也承認得大方,“可這事事關産品,今天是我找你,明天說不定就是你客戶找你。耽誤了,對咱們都不好。”
“噢?”周璟時挑眉,“江總這個意思是說,我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喽?”他向來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威脅。
“這個隻能自行理解了。”江陸離笑笑。再開口,語氣卻突然軟了下來,“璟少,咱們都坦誠點吧,錢我确實急用,兩周之内救市政策就要出台,交易所會限制股指期貨開倉,我必須在這之前找到境外的期指替代。所以隻有一個要求,快!成本我可以接受兩個點,剩下的,你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