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吃相太難看
屋中片刻安甯。
梁明欽在後注視那背影,“陸離,你确定嗎,這個時候來威脅我?……”
“當然,我很确定。”江陸離依舊背對着他,“是你做錯事,是你颠倒黑白,是你非要把不屬于自己的據為己有。所以,不應該拿出點誠意嗎?畢竟,咱們主合同都談好了,要是因為這些細節導緻我毀約,梁總,你可就賠大了。”聲音溫和卻堅定,讓人毫不懷疑她會說到做到。
梁明欽目光從亮到暗,“好像有道理,”出口是帶些玩味的總結。他向前兩步,再次靠近江陸離,擡手加力,将她轉了個方向面對自己。
“但是,我可以不聽,”視線微微向下,與那堅韌看向他的人對視,“毀約,也是有成本的,陸離。”似在悉心勸慰。
江陸離看着他,“是嗎,那請梁總算算,你的誠意和我的毀約,究竟誰的成本更高?”
問話出口,梁明欽在對方的審視中凝眸,似在思考她的虛實,也似在精密運算着各種可能。須臾,他笑笑,“對付你可真不容易,陸離,”一隻手輕托她下颌,“雖然我覺得,你不會。但畢竟,你說都說了,我若再矯情,未免吃相太難看。”他笑笑,“所以,咱們明确下,我兌現承諾的那天,會來收尾款,你同意的,對嗎?”
“對。”
“好。”微溫的手掌貼上她臉頰,額吻輕輕落下,“恭喜你,成功激勵了我。”随後他退開,轉身行至門前,按下把手時,那帶些疏離感的面龐轉回,“放心吧,很快的。”
“晚安。”
氣流微微蕩漾,門打開又合攏,一切歸于平靜。
江陸離從浴室出來時,床尾已放上一杯晚安紅酒。她執起那液體,豔麗的紅色在圓潤的杯壁輕蕩,再是濃烈,也脫不出這看似透明的桎梏,何時喝下,隻看主人心情。
她笑笑,幹脆地一飲而盡。
梁明欽千錯萬錯,但有一句話沒說錯,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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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他們同出同入。
江陸離也開始正式接觸宜遠的業務,公司四位副總裁分管證券、債權、股權和自營闆塊,背景經曆都不錯,她和幾位一起開了個會,梁明欽列席。
那四人因為有董事長在,表現得中規中矩,江陸離卻從他們眼底讀出了深深的輕蔑,原因不必細究。
所以她始終保持着微笑,聽了四個人總計二十分鐘的工作彙報,什麼都沒說,體面地将人送走。
“梁總,”關上門,她回過頭,“人事權在我是嗎?”
“對,”坐在一旁的人笑笑。
“那換掉一個吧。”她走回辦公桌旁,“你覺得哪個弱一些?”
“你定,都行。”
江陸離思索了一會,“自營和債權先不動,讓phia把股權、證券兩個職位的招聘信息今天就發出去,梁總可同意?”
“可以。”梁明欽笑笑,擡手發了一個信息。“對了陸離,你有英文名字嗎?”他放下手機忽然問起。
江陸離一愣,“沒有。”不過她也留意到了,這裡受hk影響,在公司大多互稱英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