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昕目光輕閃,不甘示弱地退了半步,拿起電話。
“喂,曉彤,抱歉我起晚了,你正常飛,我改簽晚點的航班去找你。”她柔聲說,而後切斷通話看着周霄,“好了,現在我要回家取證件,麻煩你躲開。”
複又向門前走去,擡手想将那半開的木質拉得更寬,卻被一道無法撼動的阻力妨礙着。
隋昕要被那身影逼崩潰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準備利用身材優勢從男人身旁鑽出去,可那又怎麼可能?她這邊剛一行動,周霄就跟着跨步側移,生生将她阻在門框邊。
“你躲開!瘋了嗎?我要回家,你憑什麼不讓我走?”隋昕大吼,她從和周霄再遇以來,說得最頻繁的恐怕就是“憑什麼”這三個字了。
那個曾經的大男孩,仿佛一下子進入或退回到了可怕的青春期,西裝革履的表面和無視一切的内心激烈沖撞着,把她消耗殆盡。
就如現在,男人不動聲色地看着她,半晌再度将她推回:“以後,你就住這兒。出門向我報備,我派車送你。”
隋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愣地看着對面,“我要走,我要回我自己家,你管的着?”
她再度前行,本就虛浮的身體因為這一次次的執拗變得更加不堪,可她不願放棄,卻在難抑的疼痛中發現,有些看似咫尺的距離,其實是天壤之隔,看得見,卻摸不着。
她幾次三番被打回,卻固執地繼續着,直至周霄最後應該是煩了,摟着她的腰把她抱到屋裡,摔在床上。
隋昕驚詫地翻身想起,被男人按住定在原地。
“你想讓任姐回來收到辭退信就繼續……”周霄伏在她耳旁,幽幽着。
隋昕蹙吸盯向對方:“你還要不要臉……用這種方法。”
“呵,”對面笑笑,“管用就行。”
坦蕩得無以複加,鎮壓隋昕的身體卻像堵厚重的牆,這牆曾替她遮風擋雨,如今卻是限制她的藩籬。
“我可以報警,肖總,你不要欺人太甚……”隋昕也沉眸,“你昨天加今天的行為,足夠你進去了。”
她擡眼上望着,從沒想過有一天她和周霄會鬧到如此。
可男人沒有絲毫懼色:“你不敢報,隋昕。你閨蜜的前途,百越這項目,還有你在于總面前的份量地位,全都系在我身上,所以你說,你敢嗎?”
淺笑的眼底蘊着邪魅,将所有利害思考得透徹周全,所有才有恃無恐。
可他面前也絕非善類。
“任曉彤的工作我再給她找……我自己的我不要了!但今天這個門,我必須出!”隋昕真的也上頭了,突然奮起掙動被周霄按着的手。從骨縫裡滲出的疼讓她周身薄汗,卻和占盡優勢的身體不竭地對抗着。
那種輸死的爆發讓周霄也要用上狠力,才能控制住局面。
“好,你報,”男人吐息幽深,“警察來了我們就是情侶吵架,你随便可以走,但我總有辦法讓你再回來,你試試幾次過後警察還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