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見他進來紛紛擡頭，息聲。
隋昕也看過來：“你完事了？”表情正常地問。
“嗯。”周霄點頭，等着她行動。
隋昕眼光動動：“你先回吧，我這邊還沒完事。”在程少和路堯的驚訝中将視線轉回電腦。
周霄站在門口幾秒，默然沉望後轉身出去了。
兩人間詭異的氛圍讓整個屋子安靜下來。
“昕總……你不去……”路堯示意着問。
隋昕頭都沒擡：“吳薇的記錄今天整完，明天讓她簽字确認，橫豎她是認了，抓緊讓會計師調整審計報告，我們更新相關内容。”利落布置着工作，仿佛沒聽見旁邊說什麼。
路堯“哦”了聲，悻悻幹活去了。
那天他們又忙到快十點，隋昕下樓時本直覺着周霄會不會在等她，可映入眼簾卻是空曠的大堂門廳。
她輕吸口氣開車回了家，不知為何有種莫名的失落。
下午走廊裡周霄看吳薇那眼神，還有兩人奇怪的驚愣與尴尬，無不明晃晃地指向一種可能……隋昕隐隐抿唇，有種不知緣故的酸澀。
她開車進入地庫，後又幽幽上樓。推開的大門裡燈卻亮着，一個身影坐在沙發上。
隋昕放了鑰匙換了鞋，似乎也不驚訝，轉去衛生間洗了手，又去卧室換好衣服，出來時周霄還是那姿勢。
“肖總怎麼來了？”她問，從冰箱拿了盒酸奶。
男人擡眸看她：“沒吃飯？”有些不悅。
“這不正要吃。”隋昕站在開放式廚房的操作台前，似乎等着什麼，又沒太期待什麼。
周霄在沙發上動了動身體，緩緩道：“吳薇是我大學時的女朋友，當時叫吳若霏，我們在她大三時就分手了。”
“噢，”隋昕舀了勺酸甜放進嘴裡，又沒了下文。
兩人就那麼一站一坐待了會兒，隋昕見對面沒再說話，喝完酸奶便扔了盒子，照常開始洗漱收拾，完全視周霄為無物。
直至男人站起走到她身後，眼神幽深着問：
“你生氣了？”
隋昕回眸笑笑：“我生什麼氣？你的前女友。”
反身在床頭坐下，半擡了下颌：“肖總是走還是留？”滿滿公式化地問。
男人立在昏暗裡：“我不喜歡她了。”薄唇開啟。
“呵，”隋昕一笑，“你不用解釋。”手指在床單上輕撫。
“做嗎？”又擡頭看回去。
屋内空氣在她突兀的兩個字中凝結，襯托着嘴角嫣紅的弧度。
周霄眉頭深深攏起，眼光從複雜到沉悶，再到深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