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個接一個,全是些貴妃與陛下郎才女貌的話。
蕭暮蘭一時高興,舉着酒杯協大家共飲。
我一個皇後,孤零零地仿佛被所有人忘在了台上。
就在我忍不住想一走了之時,顧若辭終于舍得看我一眼,嘴裡吐出的話卻令我墜入寒潭,
“皇後,你這般東施效颦,有損儀态,換了你這身衣服,回景仁宮禁足一月,好好修下國母禮儀,鳳印與後宮各項事宜就由蘭貴妃暫代主理。”
我握拳,恨不得把他揍一頓。
半月前我求他饒過父親。
他明明說了,隻要我能讓蕭暮蘭消氣,他便放父親出獄。
那時在一旁的蕭暮蘭高高在上,挑釁地一字一句道,
“中秋家宴上舞一曲掌中舞,妹妹心情就能舒暢。”
這樣的奇恥大辱,最後竟隻得到了一句東施效颦。
2
禁足景仁宮一月,外面的消息都被封鎖。
顧若辭有心瓦解我許家勢力,自然不會讓我有機會給家中傳消息。
雨季沒剩多久,卻還是下了場大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我好似回到了八年前,那個惶恐的夜晚。
天下動蕩不安,周朝被各路諸侯四分五裂。
遠在邊疆駐紮的我被一紙急诏回京。
父親那日耷拉着眉,母親也低頭喪氣,他們滿懷愧意對我說,
“蓮茵,好孩子,委屈你了。”
那令聖旨,是婚诏。
先皇蟄伏多年,以雷霆手段、破竹之勢斬殺五路諸侯一統天下,松下一口氣後病逝床前。
還未及冠的顧若辭需要我許家支持。
為了天下,也為了許家,我不得不嫁給顧若辭。
新婚第一夜,我斂下在草原養成的放縱性子,懷着不安的心與他共赴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