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夜,我斂下在草原養成的放縱性子,懷着不安的心與他共赴巫山。
他知道我的委屈求全,也知道我早早在草原上與心愛的郎君談好了親。
更知道我負了那個滿心滿眼隻有我的意氣少年。
“你放心,我不會比他差。”
我那時說了什麼來着?
哦,好像不知天高地厚地說了一句,
“陛下,他骁勇善戰,馬上無人能敵。”
顧若辭紅了臉,磕磕絆絆發誓,
“他有武力,可我有權勢,蓮茵,我定會許你尊貴無雙,萬人之上。”
我溫了溫心,低垂着眉接受,“您是真龍天子,定然尊貴無雙。”
那時的顧若辭雖殘留稚氣,卻也胸懷大志,
“朕要的是一統天下,太平百世。”
後來,為了他這句話,我許家上下無數男兒在戰場上拼死搏殺。
北邊的金國一退再退。
八年過去,顧若辭成了一方霸主,占據整個南邊遼闊地域。
隻是我許家戰士死的死,傷的傷。
這多年來,倒也驗證了一件事——所有的皇帝都一個樣。
在鼎峰的權利誘惑下,坐在龍椅上的人會忍不住疑心生暗鬼。
多年情分算什麼。
早在他把蕭暮蘭這個菟絲花帶回宮時,我們之間的愛與纏,皆化成了淡與厭。
可憐我許家三代忠君,以我入中宮穩固朝堂。
即使表面努力維護相安無事,卻還是抵不過顧若辭一顆疑神疑鬼的心。
既然他要打破平衡,那我為何還要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