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攸甯反應過來，伸手在她頭上彈了一下：“你還好意思說，丫頭你是真敢下死手啊，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疼？不過……”
他道，“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扔你的桂花糕。”
樂澄澈：“那我們扯平了？”
顧攸甯微笑道：“扯平了。”
9
豎日，聖旨下，封北淵王顧攸甯為靖南大将軍，統帥三軍，代替天子親征，南下禦敵。
出行當日，樂澄澈起了個大早，沒想到顧攸甯起得比她還早。
天氣已然入秋，早晚天氣逐漸涼爽。
顧攸甯穿着青色棉袍，青絲未束，用繡帶松散地系在身後，沐浴在晨光裡，精緻的五官甯靜柔和。
他伏在書桌上不知在寫些什麼，聽見腳步聲，忙在墨迹上吹了吹，對樂澄澈招招手，“澈澈，快來。”
樂澄澈伸手去接他遞過來的紙，“什麼？”
“休書。”
樂澄澈默了一默，将尚未幹透的紙張撕得粉碎。
顧攸甯訝異地看着她。
樂澄澈道：“等你打了勝仗回來再給我寫罷。”
顧攸甯：“你可想好了，若是本王回不來，你就成寡婦了。”
樂澄澈撲上去捂他的嘴，“呸呸呸，快說三聲童言無忌。”
副将已經點軍完畢，捧着铠甲在門外等候。
顧攸甯笑着摘下她的手，順便拍了拍，“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
樂澄澈：“我爹走之前也是這麼說，結果他騙了我，他是個大騙子。”
“我跟樂老将軍不一樣。”
“你比我爹更不靠譜。”
“可是我從未曾騙過你。”
樂澄澈擡起頭，“你說話算話？”
“自然。”
樂澄澈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顧攸甯換上铠甲，跟着副将走出門，昔日走到哪都要前呼後擁，走一步躺三步的那個顧王爺好像不見了。
一夜之間脫胎換骨，成了天下臣民與身旁至親至愛的依靠。
這一走，就等于是将家國天下一力托于己肩，再不能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