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自己身份低微,不能與元妃硬碰硬,因此順從的很,任憑宮人撕扯着我的發髻強行将我的臉揚起。
“長得也不過如此,你有什麼狐媚功夫,竟能迷得聖上天天往你宮裡鑽?”
元妃穿着明黃色的華服,滿頭珠翠的高坐在上,眼神裡盡是冰冷與輕蔑。
我急忙自污道:“妾是卑賤之身,怎配入聖上青眼,這其中實乃有隐情。”
“哦?說來聽聽,若敢扯謊半句,本宮立刻命人拔了你的舌頭。”
“妾是不祥人,得太後隆恩為聖上選來轉運,
雖然聖上常宿在翠安宮,但卻嫌棄妾粗鄙,夜夜隻命妾守在床頭暖腳而已——”
“竟有此事?”
華服難掩粗壯腰身的元妃,望向我的眼神裡多添了幾分鄙夷。
她咧開一張猩紅的大嘴哈哈大笑起來,唇邊的黑痣仿佛是一隻振翅欲飛的蒼蠅,
“有趣,真有趣,還以為你有什麼勾引爺們的真本事,原來也不過是個爛擺設。
隻是如此一來,豈不是耽誤了後宮子嗣?這個罪,你擔待得起嗎?!”
我聽出她語氣中的狠戾之意,立即向她叩頭,“娘娘教訓的是,請娘娘責罰。”
“好啊,”元妃擡起手指,向我的臉上虛點了點,
“你雖句句恭謹,可本宮卻着實不愛聽,今日就把你的嘴縫上,免得日後你狐媚惑主,亂了宮中規矩。”
說罷,她一揮手,便有兩個粗壯的嬷嬷冷着臉向我走了過來。
我的心一涼,渾身的血液都因恐懼而變得冰冷,“元妃娘娘,妾是卑賤之人,不值得您生氣,您——”
我拼命掙紮躲避着嬷嬷手裡的鐵針,可是盡管我的力氣奇大,奈何有一衆的宮人壓着我,我絲毫動彈不得,絕望至極,我隻能閉上了雙眼。
嘴邊傳來一陣鑽心徹骨的劇痛,幾乎是一瞬間,血珠便順着我的唇蜿蜒流入脖頸,染紅了我的衣領。
就在我認定自己即将被蹂躏成一灘爛泥時,忽然一個身影走進了宸元宮。他經過我,隻淡淡的瞧了一眼,便扭頭朝元妃笑的如三月春風,
“阿姐這是怎麼了,今日竟如此動氣,難道是怪孤多日不來見你嗎?”
是李吉!
李吉竟然在這時候來了!
真是天不絕我。
鐵針紮透我的唇時,我沒有哭,可一聽見他的聲音,我的眼淚頓時如斷了線的珍珠,一串串掉個不停。
雖然,他的話并不是沖我說的。
正在行刑的嬷嬷們見聖上來了,不敢再動手,元妃也仿佛瞬間變了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