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不知該去捂這五歲小兒的耳朵還是眼,他已道:“母後,你們在玩什麼,我也要玩!”
我一璧使眼色讓人把太子弄走,一璧回頭勸賢王:“他七伯伯,你冷靜,不看大人面子看太子面罷。
“你想你細想,你今日若殺了他爹,他媽非但不管不顧,還在一旁拍手叫好,孩子将來心理陰影得多大。”
我再道:“誠然,蕭啟光那死變态給你戴了頂天大的綠帽子,此仇不報非君子。
“但你不一定要這麼簡單粗暴的報,你可以迂回的報。”
我還道:“比如說,他睡了你媳婦,你也可以睡他的媳婦啊!”
不知道我哪句話觸動了賢王,他面色略見緩和,可能也是聽聞異動的侍衛們趕來護駕了。
總而言之,他把劍放下了,并問我:“他哪個媳婦?”
他目光着眼于我身上,梭巡一圈兒。
我極美,且自知。
所以我微微一笑,先是環視四周,下令衆人都散了。
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能内部消化就不要驚動多餘外人。
畢竟帝後本為一體,帝不要臉,後還要。
我道賢王:“你若不嫌棄,且到我坤甯宮裡坐一坐,如何?”
臨走之前,我望了望那自始至終緊閉的殿門,裡頭的聲響停了。
外頭喧嚣到了這個份上,蕭啟光都沒有出來看上一眼。
我本來是為找面子,陰差陽錯卻為他保駕護了航,皇後當到我這個份上,我真是仁至義盡。
2
坤甯宮裡,我同賢王把酒看燈花,無語問長夜,他一杯接一杯,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他道:“皇後娘娘,我苦啊。”
我望着他,能不苦嗎,你喝的是黃連泡的藥酒,我上回為奪寵學跳舞崴了腳用剩下的。
但我沒有明說,我知道賢王的苦不在嘴上,而是在心裡,喝什麼無所謂。
他後來喝大了,摸摸搜搜抓住了我的手,道:“其實我知道,要不是因為我舅舅,知意未必肯嫁我這個窩囊廢。”
知意是賢王妃的小字。
我隻好道:“别這麼想,你也有你的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