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道:“别這麼想,你也有你的長處。”
他目光炯炯,靜等我下文。
我道:“你頭發比蕭啟光長。”
他讪笑,又灌一杯黃連酒,再次捉住了我的手。
他将我手翻來覆去地看,眯着眼睛道:大皇兄他們……皇後娘娘也是這般寬慰他們的嗎?”
我心道:“他們沒有你傻的純粹。”
我道:“他們不如你果敢無畏,七賢王對賢王妃用情之深,感人肺腑。”
“可是過了明日,知意就是良妃了,”他款款看我,溫聲,“你的手比知意的暖和。”
我但笑,手指輕移,戳在他額頭,說死鬼。
他一戳即倒,面帶微笑就此睡了過去,尚抱着我手不放。
我廢了好大勁才将手抽回來,心想什麼玩意兒,磋磨半宿光知道玩手。
我手都麻了,有色心沒色膽,酒量還差,浪費我時間。
我理理衣衫離座,準備喊人進來把賢王架回府,秀兒慌裡慌張進來道:“皇皇皇……”
“皇上駕、駕到!”秀兒一蹦三尺高,拖着賢王就要往床底窩藏。
我扭頭回顧室内,杯盤狼藉,賢王酒酣生熱,喝到一半把大氅外袍配飾脫的到處都是。
而我兩頰绯紅,衣衫不整,這也太像奸情現場了。
“讓讓。”我三兩步上前,揮開秀兒,擡腿一腳,賢王悶哼一聲,咕噜噜進了床底,徹底沒了聲息。
秀兒目瞪口呆,反應過來以後鼓起了掌。
與此同時,蕭啟光已經到了殿門口。
我勉強肅整了衣衫,出門接駕。
我自認面容沉靜,穩如老狗,蕭啟光見面第一句,他問我:“你屋裡藏人了?”
我:“……”
他負着手站在殿門柱旁燈下,玄色常服上銀線雲紋流光熠熠,襯得他面龐皎潔,眉眼淩厲。
不待我答話,他已越過我進了殿内,踱到暖閣,往他從前用慣了的榻上一靠,才觑眼看我:
“皇後跟别人話不是挺多的麼?怎麼見了朕反倒成了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