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當自強(三)
她說這支舞,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淚。
沉默是因為驚豔,流淚是因為嫉妒。
在我屢屢自己把自己絆倒,差點把腳崴斷之後,過氣花魁面無表情,她道:“算了。”
她神秘兮兮:“我這有烈藥,娘娘你要不要?”
我也說:“算了。”
這支舞最後一個收勢是勾住男人的脖頸,我勾住蕭啟光,貼臉問他:“好看嗎。”
他忍俊不禁,道:“太難看了,你還是堅持拔罐罷。”
他解下狐裘往地上一鋪,攬住我腰,和我滾在雪裡花叢。
我冷笑仰頭,眼中映着蔚藍天空,映着淡薄白雲,映着參天枯枝……映着萬物,就是沒有他。
“看着朕。”他捏住我下颌,薄唇覆上來,迫我眼裡隻能有他。
頭頂梅樹枝子亂晃,落了我和他滿身,他手貼在我小腹,道:“再要一個女兒?”
我道:“别再多糟踐一個孩子了。”
甯可托生農家舍,也别托生帝王家。
我一口咬在蕭啟光肩膀上時,他突然低聲道:“你和他們,你們赢不了的。”
我心下沉了沉,面上不動聲色。
他道:“七王謀亂是我一手促成,他們不反,我還要想别的由頭殺了他們收回封地,使大權一統,怪累的。”
“用收集嫂子的方式?”我問。
“這是最快的法子,哪個男人能容忍奪妻之仇?”
“當了昏君,就不要為自己的荒淫無度找借口。”
我狠狠下嘴,血腥充斥了我口舌,他痛地蹙了眉,“隻是我沒想到你會摻和其中,硯如,你就這般恨我?”
我心道,你都要廢了我,廢了我兒子,我不恨你,難道我還要謝你不成。
他道:“朕知你不至于委身賢王那種下作之人,朕願與你重修舊好,給你一個回頭的機會。”
我信了才怪,他就是心裡沒底,才想從我這裡套話。
我推開他起身穿衣,裝傻充愣,道:“臣妾委實不知皇上在說什麼。”
他在我身後道:“硯如,你可曾後悔,當年嫁的人不是蕭若渝。”
我緊了緊領口,走得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