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孤女也因在宮外因饑荒生了病,接來宮中近幾日才養好。
瞧着,該是病好了來向我請安的。
果然,隻見她緩緩屈膝作了個禮。
“妾身楚伶仃,給皇後娘娘請安。”
溫文靜雅,落落大方,瞧不出一點兒差錯,隻是始終低着頭,不敢擡頭看我。
我心中暗笑,這幾個月在宮内,李臨風該差了嬷嬷教她禮儀吧,才會如此無差。
“擡起頭來,讓本宮瞧瞧你。”
我懶懶開口,端足了皇後的架勢。
李臨風在她身後瞪着眼瞧着我,大有我敢動她一根頭發,就跟我大幹一場的趨勢。
我亦瞪了回去,那楚伶仃便在此時緩緩擡頭,正瞧見我的神色,便吓得迅速低下了頭,跟受驚的兔子似的。
“皇後娘娘,恕妾有罪,妾身自幼體弱多病才一直沒能來給皇後娘娘請安,還望皇後娘娘恕罪。”
她體态如弱柳扶風,眼裡隐隐有淚,仿佛受了無盡的委屈,直叫人心生憐惜。
但我慣會拆人台子欺負人,便冷笑道:
“既知自己有罪,還望本宮恕罪?你這是要為難本宮,還是想改後宮的規矩?”
她一下便噎住了,小手探索着去抓李臨風的袖子,抓得緊緊的。
李臨風便将她的手挪到了自己手心,另一隻手便指着我怒罵道:“溫如霜,朕勸你不要太過分!”
好家夥,這個時候便是男子氣概十足了,哪裡還像平日裡與我争得臉紅脖子粗的李臨風。
“本宮怎麼過分了?”我亦怒吼了回去。
但這次李臨風已不與我争了,牽了楚伶仃的手拂袖便走:“别與潑婦一般見識。”
二人手牽手走出殿外,我隐隐還能聽見李臨風的細聲低語:“沒吓着你吧?别怕……”
那弱柳扶風的女子便輕輕搖頭,跟個小貓兒似的。
我隻覺得眼睛有些疼,我淡漠地阖了阖眸,起身往内殿走,照向了殿内番邦進貢的人身銅鏡。
看着銅鏡裡面粗胖的模糊的人影,開口問守在一邊的宮女。
“本宮美嗎?”
那宮女低頭顫抖了幾抖,才打着牙顫道:“娘娘……娘娘,自是美的。”
“本宮像母老虎嗎?”我再度開口,那宮女立馬吓得跪在了地上。
“罷了,把這銅鏡打碎了,傳令下去,明年不必再進貢此物了。”
2
次日,我寝殿外便聚滿了濃妝華服的人,全是來請安的妃嫔。
其實我早早在後宮立了規矩,誰都不必來給我請安。